“真明白还是假明白?”这人好啰嗦。到底几时还遥控器?白星竖起三个指头:“真的!我发誓。”你眼看我眼互相寻求真实性。那猪不会撒谎,时砾暂且信了,重新打开电视。只可惜,男女主角婚结完了,一拉灯黑幕孩子出世。白星看傻眼了,抡起小拳拳想锤扁她。时砾哪儿都不去,戳在这里监督她看完这一集,片尾曲响起一个音,登时赶球猪走。白星朝她做了个鬼脸,一溜烟窜回房间,她习惯客房方向进错门了,从客房折去对面。时砾后脚进去检查,白球乖乖趴在泥土上,用指腹轻轻点了点,柔声道:“忍耐一晚上。”白星听话,时砾险些在话尾接个“乖”。花盆抖了抖,是里头的小住户奶凶奶凶地控诉,无声叫人滚蛋。即便不说,那高傲稚嫩的声音也响在耳边一样。又戳戳白星,离开桌前翻衣柜。约莫二十分钟,浴室门从里面打开,凌听边擦湿发边说轮到下一个了。不虞电视黑了,不见白星踪影。疑惑之时,时砾现身琴房门口,手里捏着一本书,幽淡的嗓音越过道而来:“她说困已经睡了,明早起来洗。”“嗯。”凌听轻轻颔首。“今晚你在客房休息吧,晚安。”时砾回身,再出来手臂挂着衣物,不等人回应,浴室门俨然关闭。“那……”白星呢?跟她一起睡吗?凌听唇角下耷。她不傻,能看出她跟白星认识不久。说什么朋友,生怕自己吃了她,避都来不及。凌听扯下挂在脖子的毛巾,撇嘴向客房挪步。两个房间开着门,路过是,凌听停下脚步,几秒后,站在时砾房门前往里看。卧室没开灯,大致可见布置有所改变,床的朝向跟前两年不一样,陈设物风格也变了。但是,怎么没人在里面?客厅也不见白星身影啊。凌听甚是疑惑,原要进客房的脚步,转而在家觅索。琴房,厨房,阳台,里里外外天花板都瞧了遍,确实没人。莫非时砾家存在着不为人知的密室?亦或附近住着认识的人?要不然活生生一个人怎么凭空消失。凌听感觉白星有种说不出的奇异。所有朋友都没听说过她的来历,长相也不确切哪个国家的特征。关于白星的疑问太多,凌听想等时砾洗漱出来好好问一下。结果时砾出来问她怎么不吹头发,说家里有两个,在客房杂物柜里。紧接着借口说自己也要吹,头发干了马上睡,回房关门落锁动作很溜很迅速。凌听心思缜密,说太多指定引起她的怀疑,时砾少说为妙,间断她跟白星接触是最好的安排,如果顺便让她死心就更好了。时砾扶着门把立了几秒,默然到床边坐下吹头发。房内亮着暖黄床头灯,以本体休息的球球不动声色窥视她。那人背对着,纤长五指撩动乌黑的头发,尾轻拂锁骨。风声持续几分钟,随后倚坐床头看书,不知是书不好还是她没心思,没翻一页就撂下了,熄灯滑进被子睡觉。这种场景,白星化形前每天见,不同的少了脱衣服的步骤。嗯,时砾裸|睡确实早被看光光了,现在不脱了,睡衣纽扣扣到脖子,捂的严严实实。小球不是色球,她猜测是天气转凉的原因,时砾容易生病。说到不舒服,白星多少习惯在松软的床睡觉,陶盆太小,根系撑着盆壁很不舒适,而且土壤里几乎没有营养了,嫌弃嫌弃。那个人类根本不懂植物养护,水都不会浇,能指望她换盆添土施肥?她才不会,她心安理得呼呼大睡!亏得白星能说话,否则早归西了。那种事只能由她自己提出了。虽然说过今晚一定待在花盆里,但此刻就是不舒服,心里也压着许多问题,关于今天上班的,关于凌听的,根本没法好好睡觉。房里安静了一阵。一缕白光从花盆缓缓飘向床的方向。床铺被褥忽地一沉,刚浅睡的时砾乍然一惊,张开眼,暗中依稀看见白色的头发。“你干嘛?”时砾问爬床的家伙。她的床铺得比客房的舒服多了!白星一来便躺下,侧身趴在她旁边。眸光忽明忽暗,嗓音轻灵:“我有问题。”“……”她确实有问题,夜半三更爬别人床,靠那么近毫无半点自觉。时砾恢复冷静,轻触小夜灯,凤眸略带睡意淡扫那张精神的小脸:“什么事。”白星屁股拱了拱,往上挪,脑袋枕住枕头,发现新大陆般惊喜说:“你的床好舒服喔,比那边软多啦。”说着用手摸摸被子枕头,喜欢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