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英中学旁新开的甜品店里,七情正百无聊赖的把玩着手里的橘子汽水,有一下没一下的咬着吸管,“你说,老爷子为什么要这么安排?我好无聊啊。”收银台后的青年抬起头来。琉璃灯光,五彩绚烂,衬的如颜如烬面容极尽妍丽,却玉面带霜。“你给我闭嘴,还不都是因为你!不然用得着这么麻烦?!”这是很久以前上头定下的规矩,就算是他,也不能不从。在这里开甜品店是为了方便调查,也是为了惩罚他们。执行任务中,哪怕出现一丝一毫的错误,也将进行严肃处理。其中有一点是,连罪处理。一个人犯了错,另一个也好不了。七情出手快速狠毒,颜如烬根本没反应过来,直到人咽气倒在地上,他才想起七情的耳朵时灵时不灵。“这是规定,我也没办法。你知道的,我耳朵现在不太好。”等到汽水没了气泡,七情才一口一口的喝完。“你好像很得意啊?”颜如烬也不知道为什么对于七情说的每一句话都想唱反调。就算明知她说的是事实,但他就是不想这么顺了她的意。七情扯了扯嘴角,蔷薇色的唇沾了橘子汽水更显水润饱满,“难道不是吗?”姿态有些随意,态度有些散漫。就是这种态度,才让他火大,好像天大的事,也不过是眨眼的小事。她就总是这样高高在上,俯瞰所有人,也包括他。然后又可以轻而易举得到所有人的赞叹和充满不可思议的目光。不管其他人怎么努力刻苦,怎么向上攀爬,都触碰不到她的一丝衣脚。他记得十五岁那年的一次考验,它与之前所有的试炼都不同,听说从里面能正常出来的人迄今为止只有三个人。要想在里面受的伤少一点,过得好一点就找一个搭档,能将背后交给的人,因为一旦进去,生死皆听天由命,在这种情况下独行侠只能残酷的早早结束,被抛弃,作为其他人前进的脚踏板。二十个人,两两组队。那时他年少气盛,自负,不愿与人组队。于是形单影只的独独一个人,这在其他人眼里就明显的成了第一个下手的猎物。但所幸,十天十夜后他出来了,撑着最后一口气走了出来了,眼前一片模糊。一抹,竟分不清是血还是汗,也不清楚身上有多少伤。麻木,麻痹,精神高度紧张,所有的较量已经不能简单的称之为历练,或者称其为厮杀更为贴切,红色的雾气和血液的甜美刺激着所有感官,拉扯住你,让你不能也不敢松懈一丝一毫。这里没有身份,只有生死……所有人都狼狈不堪,更有甚着精神奔溃,但只有她一人,和其他人截然不同。无论是动作的敏捷还是力量上男女之间天生的差距,尤其是在这种情况下就更能拉开差距,可是她却姿态闲适,仿若什么事都没有轻轻松松就这么出来了。这种姿态看在其他人眼里就是一种明晃晃的讽刺和嘲笑,他们这些人突然就成了无用的笑话,连个女人都不如。更让他难以接受的是,原本他还可以沾沾自喜的唯一理由也被这个女人打的粉碎!因为,她也是一个人,像一匹孤军奋战却无往不利的狼!但现在,不一样了,她再也不能用那双充满骄傲的眼神看他了。就在前一个月,七情被查出耳朵间歇性失聪,病因不明,所以也就无法治疗。只要他用些卑鄙的手段,想要赢了她也不是难事,甚至杀了她都有可能。“叮叮叮。”门口的风铃响了起来,打断了原本还想要还口的颜如烬。“有人吗?”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响起,穿着一身浅粉色的连衣裙的少女挽着一个面容风流多情的男子优雅走进来。“你好。需要什么自己拿,柜台结账。”七情偏了偏头看过去,一只手揉着手腕上的瘀血,脸上一边洋溢着微笑。不冷淡,也不过份热情,可以称得上恰到好处。但,这笑容放在七情脸上就有点招人嫉妒了。少女向来都是被人奉承的主,从来没有受到如此“冷待”,心里有点不快,再加上七情的脸明显比她好看太多,就更生气了。美眸一转,心思浮动起来。才做没多久的美甲搭在男子的手臂上晃了晃,娇滴滴道,“澜,你看这人,好没有礼貌,怎么这么对客人啊。”“……我?”七情伸出手指,犹豫的指向自己。少女冷笑一声,不言而喻。不是,我怎么就没礼貌了?旁边的男子笑而不语,只伸手勾住粉裙少女落在脸颊旁的发丝,然后撩至耳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