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说不出的遗憾剎那间如同烟花一般消散了大半,明年大概会是一个好年。
迟晚平时忙着训练,过年的时候歇了下来,反而不知道该干什麽了。
大年初一吃团圆饭,家里人轮番去厨房帮忙,迟晚刚进厨房,舅妈夹了一筷子牛肉给她:“尝尝鹹淡,怎麽样?”
迟晚烫的吸溜:“正好!”
舅舅在舅妈身后排队,又喂给她一颗丸子:“火候咋样?”
“外酥里嫩!”迟晚衷心点评道,心想就是里面有点烫。
外婆盛了一碗外公刚做好的粉蒸排骨,赛给迟晚就往外撵人:“好了,这儿没你事,找你哥玩去吧。”
迟晚端着一碗排骨,莫名想起小时候想要帮忙包饺子,却被塞了一手面团的场景。
表哥白朗年正在贴窗花,迟晚的妈妈帮忙扶着凳子,口中指挥着:“往左边一点,再往上一点点,对对对,好了!”
白朗年贴好窗花,转身跳下凳子,然后就见迟晚鼓着腮帮子啃排骨。
迟晚的妈妈叫白晓,眉目豔丽但气质恬静,哪怕上了年纪,也能看出年轻时的风华。白晓看到自家女儿的吃相,忍不住笑道:“晚啊,你是怕饭跑了吗?”
迟晚:“……”
迟晚的妈妈是语文老师,哪怕调侃人都是温柔的语气,迟晚觉得自己是一点没继承妈妈的基因。
白晓转身去了厨房帮忙,白朗年拿了双筷子,陪她一起分担排骨,俩人窝在沙发上看电视。
这个时间点,所有频道都是新闻,表哥看着致力于逼死手语老师的段子手主持人,想起网上的评论,笑道:“手语老师要要求加钱了。”
迟晚:“这个手语老师翻译的蛮好,应该申请加奖金。”
白朗年一愣:“你看得懂?”
迟晚一顿:“我……”
正在这时,外婆招呼大家吃饭了,迟晚立刻跑去帮忙收拾碗筷,算是躲过一次盘问。
吃饭的时候,一家子人轮流给她夹菜,迟晚面前的碗很快冒了尖。她忽然觉得自己不是从国家队回来的,而是从贫民窟回来的。
自她回来的那天起,自家老妈就变着花样给她做饭做点心,几天下来,迟晚都不敢上称了。
趁家长们一个不注意,迟晚把自己碗里还没碰过的排骨偷偷挑到了白朗年的碗里。白朗年横了她一眼,也没嫌弃,拿起就啃。
迟晚的碗空了,仿佛完成任务一般,往椅子背上一靠,舒一口气。
等衆人吃完,迟晚抢着收了碗,白朗年跟着她一起进了厨房,兄妹俩挤在水池前分工协作,开始洗碗。
迟晚一边拿着干净的布把碗擦干净,一边悄声说:“哥,等下陪我出去转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