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原不死心地转向另一颗树,以秦海同样的动作探下去,一时间脑袋嗡嗡作响,正如秦海所说,这树底下的水份异于平常,过于湿润了些,可见地下水的资源丰富。
加上秦海坚持说有听到水声,丁原也不禁想道:“难道附近真的河?”
这片区他们以前也曾找过,毫无头绪,只像走错林子的人一般到处乱,随后便无发现。
眼下的发现让丁原再次萌生希望,却又头皮一紧,若是有河,那人呢?莫不是掉进河里已经冲到其它地方,或是已经溺毙于河中?
不好的预感上来,丁原的口舌发干,忙说道:“先找找看吧。”
秦海点头,要说是普通的地下水,何以让地面这么湿润,秦海扫向四周,若是有地方能藏,除了密林以外,就只有山洞了,之前他不就是在山洞中找到巴木。
想到往事,秦海心里一动,扫向四周的绝壁,这么一扫,山洞还真不少,要是一个个探要等到猴年马月,方大维他们补给不多,根本撑不了太久。
所谓河,便是水,有水之地也是生气弥足之地,只要找到生气充足的地方便可。
那生气也是水的源头!
秦海知道他被找过来救急,他们需要的正是他所学的堪舆之术,秦海心有所动,立马走向那些崖壁,心下有数。
气者,水之母,水者,气之止。气行则水随,而水止则气止,子母同情,水气相逐也。夫溢于地外而迹者为水,行于地中无形者为气。
表里同用,此造化之妙用。故察地中之气趋东趋西,即其水或去或来而知之矣。行龙必水辅,气止必有水界!
这是《水龙经》所言,明确了水与生气的关系,秦海仔细品了品,一边走,一边感受着风的涌动,尤其是小腿以下的感受,水止气止,水气相逐之地方是他要找的。
看秦海猫着腰,以一种怪异的姿势在山中游走,燕振飞与丁原对视一眼,要他们说,站着走和这样猫着腰走有什么区别?反正他们是感觉不到秦海的操作有何意义。
秦海走了些许,发现《水龙经》里所说的法子在这鬼地方行不动,四周全被崖壁遮挡,那生气的走向发生了变化,只能另寻他法!
他转而想到了《葬经》,比起《水龙经》是用生气与水的关系来定义,《葬经》中是用山川草木来辨识生气。
秦海精神一振,这不是正符合现在的情况吗?
凡山紫气如盖,苍烟若浮,云蒸霭霭,四时弥留,皮无崩蚀,色泽油油,草木繁茂,流泉甘冽,土香而腻,石润而明,如是者,气方钟而来休。
去气不腾,色泽暗淡,崩摧破裂,石枯土燥,草木凋零,水泉干涸,如是者,非山冈之断绝于掘凿,则生气之行乎他方!
虽然是相同的环境,但必须观于微处,从细微处发现环境的不同,寻找最生机勃勃的地方,这才是正确的法子,秦海此刻醍醐灌顶,终于不再猫着腰,开始大步行走。
只是他一边走,一边观察着地上的草木,又看向四周的仞壁,眼神不再像刚才那般仿徨。
秦海突然走到一处灌木丛前,朝左右看看,突然弯腰伸手抚着那株植物,心下了然,看上去虽是差不多,但此处的灌木明显比其它地方要茂密些!
秦海抽了抽鼻子,突然问道:“你们闻到什么味道没有?”
“有点像……硝?”丁原这次反应过来,不对,一般的硝哪有这么大的味道?
那硝本是一种矿石,作为火药的原料矿石,颗粒经过燃烧能从雨滴大小变化为雾状,那就是常人熟知的硝烟,既是如此,这附近应该有过燃烧,否则单纯的矿石哪能发出这味道。
丁原一下子恍然过来,就看到秦海踩过这片灌木,朝着气味发散的地方走过去。
他的步伐比以前要急,要快,在走向味道最浓烈的地方时,突然抬头望天,待见到头顶的那面峭壁,迅速靠近,狠狠地抽着鼻子,方才那味道果然又浓烈了一些。
那上面恰有个山洞,秦海和燕振飞对视一眼,随即往下攀登,待到那洞口便钻进去。
里面的空间不算大,但可见到里面有些许血迹,这样的山洞在这里再多不过,若是远观毫不起眼,秦海见那片血迹已经干涸,面色有些不好看。
他钻进去后顺脚将灰尘踢到那处覆盖住,再仔细地闻了闻,只觉得那味道越来越不对。
“这地方像是个加工硝的地方,里面应该还有位置。”秦海想到一个可能,问丁原道:“会不会有人在这里私制火药?”
“不排除这种可能,往下看看。”丁原已有些兴奋,这地方有血迹,又有硝的味道,要是像秦海说的情况,底下应该还有空间,有空间便有藏人的可能!
方大维也是条滑泥鳅,肯定不会让自个陷入险境,三人往山洞里面走了走,只见里头另有洞天,那岩洞果然变得宽大了些,且在里面还散落着不少工具。
那些工具已经生锈,破烂得不像样,丁原朝那些东西踢了踢,瞬间折开,可见年数已久。
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物件了。
到了此间,三人才听到那更明显的水声,三人循声走过去,脚下猛地一滑,那燕振飞踩到了湿漉漉的青苔处,险些滑倒,秦海和丁原一左一右地将他架起,这才免于一倒。
好在里面的光线昏暗,也看不到他尴尬的神色,再一瞧这水气深重之处有个洞口,四周长满了青苔,那水都从石孔里渗出来,石头上面似乎真有孔洞。
水滴石穿,果不欺。
秦海连忙先下去,那地方湿滑,双手撑到地上时便沾了满手的湿气,他顾不得许多,匆忙往下落,等跳下去,果然看到地下蜿蜒着一条河。
也不知道这河水是打哪来的水源,就沿着石壁朝下落,初开始只见得到是小股小股的水流,如同从地底往上渗出来的,打湿了石头,再往下,便看到那水流初具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