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妈妈我疼
温溪无助的握着宴决腕骨,男人靠在他耳侧,细密的亲吻着他汗津津的侧脸,“宝宝……”
男人薄唇边缘湿漉晶亮,床头灯照着他冷厉的眉眼,瞳色黑漆,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对视三秒,他吻了下温溪殷红的眼尾,声音微微沙哑,“收拾一下,今晚睡久一些。”
宴决说话的时候,声音略闷,透着克制压抑的侵占欲,交互的气息却像是燃了无穷无尽的烈火,温溪抬眸看着宴决冷白面上淡淡的黑眼圈,动了动喉结,握着男人浮起青筋的结实手腕,抬了抬身体,鼻尖蹭在一起,似乎下一秒就要吻上去。
温溪气息乱糟糟的,动作却没迟疑的轻咬着宴决唇角,呢喃着:“宴决,和我一起……睡个好觉吧。”
北地小屋里很安静,暧昧旖旎的味道在微热潮湿的空气中编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包裹着坦诚相待的两具年轻躯体。
荷尔蒙沉默又大张大合的对撞,濡湿肌肤,摩擦升热。
温热的毛巾轻轻的擦拭着发红的腿根,宴决撩开少年汗湿的发梢,露出酣眠安静的侧脸,指尖缓慢的摩挲着温溪腕骨。
他俯身在少年腿根落下一个烟味的吻。
“晚安。”
*
温溪伸手摸到了枕头下的手机。
[03:26]
温溪关掉了手机,视野里重新恢复了一片漆黑。
掌心下是蓬勃有力的心跳,他听着耳边平缓的呼吸声,安静的躺了一会儿,又重新睁开眼睛,掀开被子去了卫生间。
卫生间的窗口没有窗帘遮挡,温溪没有开灯,借着月光洗了把脸。再次回到房间,他拉开了窗帘,银辉的月色将房间照的明亮。
宴决侧躺沉睡,依旧是拥抱温溪的姿势。
温溪蹲在床边,冷白月光将男人眼底青黑照射的越发明显,洗过冷水微凉的指尖贴在宴决眼底,温溪轻轻抚摸着,宴决似有所感颤抖了下睫毛,并没有醒来。
温溪睡不好的这些天,宴决一样轻眠易醒,午夜时分,温溪噩梦惊醒时,张开眼就是男人担忧关切的眼神。奔走数天同样消耗了宴决巨大心神,现在,心思忧虑过重的男人终于进入了深度舒眠。
温溪看了宴决好一会儿,俯身,吻了下男人眉梢,在心里轻声说:“睡个好觉吧。”
捻了捻被子,温溪拿着手机轻手轻脚的出了门。
偏远的小镇,万物遵循昼伏夜出的作息,夜晚静谧的仿佛无人之境。
温溪站在楼梯口,看着黑洞洞的尽头,有些迷茫。中药似乎起效没有那么快,温溪嗓子口灼烧感虽然消退了很多,但呼吸时依旧咳嗽的,像是有一根抓不住摸不着的羽毛在咽喉扫弄,随着睡醒身体机能的加力运作,这种瘙痒感越发明显。
他隐忍的咳嗽,下楼在客厅桌子上找到了咳嗽药和消炎药,熟练的扣出来,去找抓冷水瓶。空的没水,找暖水壶,根本没有。
温溪忽然想起来,跟着宴决的下属要么大半都是本家的世家子弟,平时不会用到暖水壶,自然也就没给他配备。温溪低头看着手里的空玻璃杯,以及躺在掌心里的八片小白片,攥了攥拳头去了厨房。
厨房不锈钢的自来水管在夜色中泛着沉默的闪光。一些不算好的记忆重现,温溪鬼使神差的扭开了水龙头。
清澈涌动的水流源源不断的流淌着,静谧的房间只有哗啦水声。
“温少爷。”阿全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您要喝水吗?我给你烧水吧。”
“不用。”
“可是冷水喝了可能会不舒服。”阿全劝住说。
温溪自顾自的接了杯自来水,将手里药含在嘴里,喝了一口水,仰头吞了下去。
冷水入喉,药是不苦的,有什么东西似乎在体内瓦解破碎了。
温溪缓慢的眨了下眼睛,扯了扯嘴角,玻璃杯触碰大石台面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温溪转身,看着穿着完整的阿全,轻声说:"我就喝一口。"
“你怎么下来了?”温溪问。
“我负责晚间的安保。”阿全看着看温溪脸上露出的淡淡笑容,对视着他,冷不丁开口说:“对不起。”
温溪愣了下,意识到他是在为什么道歉,温溪不是是非不分的人,在女厕绑走温苒是很难想到的手段,他摇摇头说:“不怪你。”
温溪脸色病恹,皙白的脸色在月光下透着一种易碎的苍白,半挽的袖口露着满胳膊的绷带,阿全想到了绷带下血肉模糊的惨状,以及昏迷三天的惊骇,愧疚与自责折磨着他。
阿全忽然双膝跪地,很结实的撞到地面,在安静房子里发出砰的一声,他固执的道歉:“是我看管不力,没有即使觉察温国清的窥伺,让他有机会接近了你们。温溪先生,对不起。”
温溪唇角勉强扯起来的弧度一点点平下来,两个人无声对峙着,半晌,温溪开口:“你想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