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看在茶茶(姒荼)的面子上,我(本王)现在就杀了他!
沉默,还是沉默,突如其来的安静,诡异得让人有些害怕,众掌门再次嗅到了微妙的味道。
片刻后,楼岸拂了拂衣袖,冷冷开口:
“有了魔教的那条线,顺藤摸瓜查起来的确好办了很多。金陵台也慢慢收集了不少相关的消息。”
“暗线涉及的人很多,组成这条暗线,潜伏在中原的人,大部分是北狄人和我朝百姓留下的血脉,在北狄人眼中,这是不纯粹的,令人耻辱的象征,这些人注定得不到天神的庇佑,他们的身上流着一半中原人的血,是草原的败笔,北狄人不承认他们的血统。”
“除非这些人,能在未来的某一日立上大功。”
“各位宗门里的那些叛徒,他们有中原人一半的血统,长得也更像澧朝人,都是北狄自小培育,早早选好,刻意散入中原的细作,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这些不起眼的棋子,能够给草原带去出乎意料的惊喜,最好,还能重创中原。”
第84章斯人已逝
这也是为何他们还能有耐心和这群横挑鼻子竖挑眼的老头好好坐下来谈一谈的原因。
这件事已经不再只是门派间小打小闹的争端了。其背后涉及的阴谋细思极恐,甚至足以威胁到整个王朝的安宁。
北狄几十年的布局与渗透,江湖里的大小门派早已千疮百孔,那朝廷呢?能做到密不透风吗?
至今叶家灭门惨案的凶手仍不见踪影,放出秘宝出世信物消息的幕后之人也不知所踪,这一切的开端的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搭建这个戏台的人,究竟想要什么?
那北狄呢?那里冬季苦寒无比,常常食不果腹,生存条件恶劣,是以入主中原、抢夺肥沃的土地和供以生存的城池一直是北狄人最强烈的愿望。
秘宝里可能有什么?活死人肉白骨的丹药?神兵利器?功法秘籍?
这些在他们江湖人士的眼中,的确是足以蛊惑人心的重宝,但在北狄人眼中也会是吗?再神乎其神的丹药功法可养不活他们全族的人,也无法喂饱对方占领中原的勃勃野心。
姒荼不信他们如此大动干戈地抢夺信物,将这条埋伏了数十载的暗网现于光下,就仅仅只是为了这些武林人士才会需要的、虚无缥缈的东西。
还是说,这其中有什么东西是他们不知道的?
又或是,秘宝里的东西远不如他先前所想的那般简单,甚至有可能,关系到一个王朝部族的兴衰存亡
思绪百转千回间,姒荼已经大致有了猜测的方向,他看向柳北如,试图从对方身上能读出些什么来印证自己的猜测。
这位经历过九子夺嫡的容王殿下,虽然现在看似远离了权力中心,但他可没忘山洞里那一箱箱的玄铁兵器,和对方企图谋反、想要一统朝廷与江湖的野心。
这人,不可能没留后手,他必定还知道些什么。
但很可惜,要想在这样一个心思深沉的家伙身上轻易地探出什么,可能性十分渺茫。姒荼撇撇嘴,慢吞吞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事情只要存在过,就一定会留有证据,查清是迟早的事。
更何况,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去做。
北狄突兀地横插一脚,让他难得地感受到了压迫。信物一旦汇集,秘宝的开启便已成了必然的结果,纷争必然是少不了了,但届时,很多东西便也能够浮出水面。
楼岸那一番话说完,再迟钝的人也能嗅出其中快要溢出的阴谋味。
事关家国大事,且容王殿下本人还在眼前,这些掌门心惊归心惊,权衡较量再三后,还是圆滑占了上风,一个两个互相看着,却都闭紧了嘴沉默着没了声响。
沈今念四下看看,算是服气了。她忍了忍,还是没憋住:“诸位前辈这些年莫不是做多了商人,连本都丢了,都忘了自己身为江湖儿女的血性了?”
“北狄人都打到脸上了,耀武扬威把诸位宗门里的宝物都给拿走了,诸位倒好,在这里演起了哑巴?是还嫌不够丢人吗?”
一位掌门被她说得脸色白了白,担忧着悄悄看了眼容王的方向,嘴里斥责道:“沈掌门慎言,我等自有考量。”
“考量?”沈今念被气笑了,她总算知道自家师父为何终年闭门不出、不参与江湖上的大小事宜了。要是她,与其在这里被这群对自己人颐指气使,对外敌唯唯诺诺的老头儿们气,还不如掀了桌子回家做个逍遥散人。
“诸位倒是说说都有什么考量?要真细细算起来,信物失窃一事可是诸位监管不力的过错!来日若真出了什么岔子,让北狄得了手,威胁到了我朝的安危,上头要是问罪下来,诸位可想好怎么承担了吗?”
她决定不受这鸟气,管他什么容王不容王的,来了江湖也得守江湖的规矩,也就这些被许诺了好处、妄图拿到更多利益的人才会把他当尊大佛供着了。她需要顾忌什么?想说便说了,难不成还会犯了这容王殿下的忌讳,被人拉去砍了脑袋不成?
看到这群老古板唯唯诺诺的样子就来气。
姒荼被友军的实力惊喜到,眼神亮了亮。
爽了。
他一抱胸,也紧随其后:“本座与金陵台主辛辛苦苦在这里同诸位说了半晌,是本着身为澧朝子民,共同商议、解决问题来的。”
“没想到诸位的反应哼,真是给了本座好大一个惊喜啊。”
姒荼眯了眯眼,目光锐利起来:“诸位掌门的一言一行关乎了整个门派的利益,有时候不免要多做些打算,本座可以理解。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