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岸见姒荼一路拧着眉,面色比他这个正经来查案的人还要严肃,以为对方是发现了些什么,于是认真问道。
姒荼摸了摸肚子,叹了口气:“我觉得我们该吃饭了。”
楼岸:“”
他眨巴眨巴眼:“饿了。什么都想不出来。”
楼岸叹气:“好,吃饭。”
姒荼闻言笑着一把勾住了他的肩膀,朝前面的酒楼带去。
“我这身无分文的,可是还要靠哥哥多多接济呢。”
“你尽管吃,”楼岸被他带得身子稍稍弯了弯,颇为不自在道:“还有,别叫哥哥。”
他问:“为什么?”
他道:“很怪。”
姒荼满不在乎:“咱俩这关系,称兄道弟的不是很正常。哎呀,你就是听少了,多听几次适应适应就不会了。”
随即,便是一连串地哥哥哥哥哥哥
楼岸:“”
称兄道弟是没错,但就算是这样,按年龄来说,不也该是我管你叫兄长吗?
这样反过来真的像极了你到底懂不懂
楼岸看着毫不设防挂在自己身上的少年,隐隐有些崩溃
在一顿色香味俱全的饭食后,姒荼往后一靠,感觉浑身经脉都被打开了,眉眼间都流露出舒坦的意味。
美食,果然是能让人迅速快乐起来的神丹妙药。
吃饱喝足后,姒小荼感觉自己的脑子回来了。
他神神秘秘靠近楼岸,压低嗓子:“我觉得,今晚那道鬼影不会来了。”
楼岸心道果然,这人又和自己想到一处去了。
他略一沉吟:“你是想说,那个所谓的鬼影,是李府里的人?”
姒荼有些讶异地睁大了眼:“对,我就是想说这个。”
“哥哥果然懂我,”他弯着眼睛,笑意盈盈:“咱俩果然是心有灵犀,天生一对!”
楼岸:“天生一对不是那么用的。”
姒荼害了一声,摆摆手:“差不多差不多,无伤大雅。”
“李府占地面积可不小,方才去时我就发现了,李员外子嗣众多,妻妾也不少,都住在一处,后院弯弯绕绕的,能在众多院落里准确找到属于李三公子的院落可不容易,我们方才纯属是运气。”
“其次,那鬼影似乎极为了解李府家丁的换班情况,在不惊动巡逻的前提下抛尸数次,被发现后也是游刃有余,还能在家丁熟悉府内布置的情况下轻松抽身离开,若是个对李府不熟悉的人,绝对是做不到这一点的。”
他托着下巴:“若我们的推测成立,那个黑影必然已经得知李员外找来了能治他的人,当然不会来白白送死。”
“他的目的必然不会单纯是抛个尸吓一吓人那么简单,”楼岸点头:“的确,在真正目的还没达到前,他又岂会让自己这么轻易的被抓到。”
“但,那道鬼影的目的究竟是什么,警告吗?”楼岸蹙着眉,神色颇为认真:“目前看来,李三公子是目前较为关键的突破口,我一会儿就去暗桩一趟,找找李三公子过往的信息,看看能不能发现些什么。”
他又想了一会儿道:“现下还早,一会儿可以去县衙一趟,看完尸体后,或许也会多些线索。”
姒荼默默看了他一会儿,没接话,却倏地夹起一块甜糕塞进楼岸的嘴里。
楼岸:“?”
他被迫止住了话头,疑惑地看着姒荼。
“你看看你,饭不好好吃,眉却拧的死紧,”姒荼语重心长般拍了拍他:“这车到山前必有路,桥到船头自然直,信我,你在祁仙节前绝对能查个水落石出。”
艰难咽下甜糕的楼岸:“是船到桥头自然直。”
“不重要,”姒荼见他表情没有那么凝重了,很是满意:“甜糕好吃吗?要不要我再喂你几个?哥哥?”
还没下山前,楼岸被楼老妇人约谈了一次,这位年老的掌权者似乎深喑打一巴掌给个甜枣的道理,赏了楼岸不少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