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喝完了,你是不是也该喝完呢,夏夏?”陈制片的手从后边绕过去,直接搭在了时夏的肩头。
时夏浑身一僵,她想躲,男人似乎预料到她的举动,手上发力,将她拉入怀紧紧箍住。
“夏夏,你想入圈,可以。你想登上神坛,也可以。”陈制片摇晃着杯中液体,“你有足够的资本,缺的只是一个机会,只要你……”
搭在时夏肩膀的手再度用力,时夏皱着眉偏头,灯光正好打到陈制片那张布满层层褶皱的脸。
他笑得意味深长,不怀好意。
“只要你足够识相。”
“我很识相的。”
陈制片满意了,开怀大笑,把酒杯抵在她嘴边:“那晚上我们聊一聊,具体的?”
这一句话,暗示性太大了。
按耐住即将暴跳的路欣滢,时夏下巴微抬,露出颈肩的漂亮线条,她眨了眨眼。
大白兔一样的眼神,干净纯粹,灿若星辰,偏偏又妩媚动人,摄人心魄。
话还堵在嘴里,“啪”的一声踹门。
沉重骇人,全场俱寂。
门口处的男人,深蓝色呢子大衣,里侧套着西服外套与衬衣,身姿修长挺拔,气质矜贵。
头顶光圈正好打在他脸上,男人的面部轮廓被勾勒得清晰明了。
剑眉浓密而有型,底下的一双凤眸漆黑深沉,如深不见底的潭水般让人琢磨不透其中蕴着的情绪,鼻梁英挺薄唇唇色偏淡,无形之中透着淡漠疏离。
他的长相如同古希腊雕塑般深邃迷人,又宛如神祇一般矜贵高不可攀。
众人有点儿愣住。
时夏一看到那张冷峻的面容,脑子里像被雷劈过似的一片空白。
他他怎么会在这里?
包房里有人认出来是陆亦宸,即刻上赶着套近乎,“陆总,今儿个怎么有雅兴……”
“滚——”
男人薄唇轻启,周身笼罩着巨层阴霾。他像一头巡视疆土的雄狮,目光凌厉地扫了房里一圈,最终定格在某个低头当鸵鸟的人身上。
“疼疼呀,陆亦宸,你拽疼我了!”
陆亦宸止步停下,时夏只顾着甩他的手没注意前方,跟前一个踉跄直扑到他的后背。
陆亦宸转头看了眼她的手,夜色昏暗,出自他之手的那几道勒痕还是显而易见。
时夏揉着被他抓疼的手腕,他的力道,几乎是要捏断自己。她现在疼得直皱眉,余光瞥到他蹙得紧紧的眉宇,眼珠子一转,她把手伸到他面前:
“揉揉。”
陆亦宸双唇紧抿,双目蕴着盛怒,正一瞬不瞬地紧凝着她。
时夏也盯着他看,两人之间隔着半米距离。他的脸在月光之下白如玉,细长桃花眼里闪着冷冷清清的眸光,注意到他眸色变得越来越深,脸色也愈来愈沉,时夏心底惴惴不安。
他处于盛怒。
她最怕的就是盛怒之中的他。
即便一言不发,一个眼神足以将人凌迟个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