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双脚离地,神婆依然手上摇铃,口中仍念念有词,瞧上去无比淡定。就是等她被放下来时,她的双股战战,有点发抖。
“神婆!神婆!”孙大太太宛如看到救星,花容失色地扑过来:“你快看看文哥儿!一定是灾星作祟!”
神婆看到长随手裡的蛇,稍稍安心。毕竟,她想赚钱,可不想赔命。神婆站定,双目迸发精光,大喝:“何方邪祟——”
她势如长虹,却忽觉双臂刺痛,眉心袭来一阵厉风。
孙大太太将全部的希望寄托在神婆身上,可神婆才说瞭四个字,孙大太太就看到她突然仰面摔倒在地,发出“砰”的声响。
神婆的袖子耷拉著,露出手臂上宛如柳鞭的血痕。
孙大太太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直挺挺地倒瞭下去。
孙傢顿时乱成瞭一锅粥。
云岫间却祥和而静谧。
灶房的小泥炉上煨著一盅鱼,紫苏的香气时不时地从瓦罐缝隙裡冒出来。
薑月窈和章嬷嬷没动十一的那半鱼,等到晚膳时分,想著他随时会回来,章嬷嬷又把它重新加工一遍,顺便借火炉暖暖身子。
为免香气串联,薑月窈在正房整理完香材后,才走到灶房来取暖。
隻不过,她还是有些心神不宁。走出正房时,她忍不住站在长廊上,驻足往外看,期望在昏暗飘摇的烛光裡,看到一个挺拔的身影。
十一离开前的话,总让她心裡突突的,不安稳。
她担心他真的去找孙傢麻烦,孙傢有好多傢丁,她怕他出事。
而且……
待推开灶房的门,看见章嬷嬷又重新开始数铜板,薑月窈心底沉沉地叹瞭口气。
她也不安自己自身难保。
薑月窈从怀中拿出章嬷嬷从十一那儿得来的金蝶簪,又拿出装白檀香的香盒,放到章嬷嬷特意搬来数钱的小木桌上:“白檀香我会用掉些许,不过应该还能剩下不少。嬷嬷,加上这些,够不够?”
今日,章嬷嬷虽然匆匆赶回迢山,不过还是打探到瞭溪源香会的消息。
因为今年信王世子要来,溪源香会多增两道身份审核:既要长辈或族老出具的亲供文书,又要找两个溪源县本地人、或是一位官府、佛门中德高望重的人作保,写具结文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