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天没告诉你吗?集团抽奖抽的!”“你们集团还抽奖了?”江心妍一脸艳羡的看着她感慨道。忽而像是想起了什么,脸色一凝:“你前天晚上去哪了?一晚上没回来?”江心念有点心虚,顾左右而言他:“前天晚上的事,你昨晚怎么不问?”“昨晚我回来时,你睡得跟个死猪一样,我哪敢吵醒你!别扯别的,快说!”“网吧……包夜!”江心妍一副弄死她的眼神。“公司应酬……所有人一起的!”“呵……还公司应酬!搞得多大派头似的!难听一点,就是鬼混!”“江心念,你能不能长点心!我告诉你,你人单纯,又老实,别被那些男孩子骗了!”我还!江心念张口结舌,简直不知道该如何接话。毕竟她亲妹说的,她人老实又单纯!该不该让妍妍看到她风情万种的一面呢?江心妍交待完了,根本没给她反驳的余地。啪一声关了电视,说:“玩物丧志,电视少看会儿,洗澡睡觉了。”“……”。江心念。唉,又睡觉,江心念这几点吃是没太吃好,但睡是睡够了,所以,凌辰三点,她的眼神还空洞的盯着床板。她失眠了。男人,她已经不想了,就想辰辰,真的特别特别想。4日的早上,公司正常上班了。过了几天黑白颠倒的假期,江心念的生物钟一时间没调过来,上班时去晚了。全公司按时到的人,都靠着墙等在门外,怨声载道:“小江,这迟到了,考勤怎么办?”江心念一言不发,乖乖去开门,考勤机上的时间早过了8:30分,她愣愣的看着公司人甩给她的那一摞考勤卡,也不知如何交待。肖武迟到了进来,看见江心念,毕竟郝主管不在,她就是行政部的头,总是有些不好意思的。他低眉顺眼的正准备去打卡,被江心念叫住了。两人窃窃私语了一会儿,肖武的唇畔浮起一丝阴冷的笑。“成交!”然后,江心念负责用钥匙打开考勤机,肖武负责技术支持。其实老式考勤机,也只不过是个上了锁的闹钟,肖武三两下就把时间调到了上班以前,江心念便一张张的,给同事们都打好卡。然后再让肖武调回来,江心念再把考勤机锁上,放回原处。一切都处理得天衣无缝。肖武勾着一抹贪得无厌的坏笑,低声说道:“小念念,以后我来晚了……”“仅此一次,下不为例!”江心念心虚的嘱咐道。可是多数人往错误的深渊里越陷越深,不是他不知道回头是岸,是被人拿住了七寸。一次是做,两次也是做。妈蛋,肖武这是借着此事,有恃无恐的迟到,到最后,江心念都是一看到他灰头土脸的跑进来,就自觉的把考勤机钥匙奉上,让他自生自灭。也不知道郝主管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闲言碎语,农历新年之前,突然把考勤机换成了指纹的,防作弊手段又加了一级,肖武才死了这条心,江心念担惊受怕的噩梦才结束。2004年的春节之前,大街小巷,火了一首歌,刀郎的《2002年的第一场雪》。江心念一直闹不明白,2002年的第一场雪,为什么要等到2004年才唱。也许,是它太应景了。小年刚过,气温就开始骤降,雨夹雪,老天爷憋着一股闷气,隐忍不发的搞了好几天,终于在腊月二十八这日开暴发了。雪花簌簌、茫茫一片。瞧老爷子这爆脾气!江心念坐在石头砌的门坎上,托腮望着一垅垅的农田瞬间像披上了一件雪白的大衣,心里兴奋不已。这么大的雪,放在十多年后,已经要算旷世奇观了!可怜了她家辰辰,落雪时分,便拿着她的玩具小铲小桶,在小区低矮的绿植上,铲几捧雪,堆小雪人玩。要是辰辰现在在这里,别说是雪人了,就算是青铜大立人,她也给她堆起来……唉,石头的凉气,顺着她的屁股缓缓上升,凉到心坎里,徒增了几分伤悲。江心念已经在老家待了三四天,过了小年,她们公司就提前放假了,正月十六才上班。江心妍还在江城加班,做餐饮的,永远都是春晚上表彰的,默默坚守岗位的行业。江心念本想留下陪妍妍的,可一想到大过年的,江家两姐妹一个也不回家陪父母,心里总有些亏欠。所以,她便千里迢迢、舟车劳顿的赶了回去。陈至发达后,每年都是大包小包,载满了后备箱,风风光光,荣归故里。而这一次,江心念手头拮据,还想给父母包个红包,所以东西就没买多少,也幸亏没买多少。那时还不能网上购票,她一大早的在车站排了半天的队,才买到下午两三点的车票,露天席地等了几个小时,才坐上大巴车,经过四个小时的长途跋涉,天都黑了,才抵达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