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张和管奕深六成相似的脸,尤其眉毛和眼睛,完全一个模子刻出来。只是鼻子较之管奕深更为挺俏一些,嘴唇也更薄更翘,微微弯起的时候,便好似一道轻巧的软钩,淋漓尽致地展现着骨子里的魅惑与风流。方永新的语调古井无波:“你打算这几天回国?”男人,哦不,是真正的郁简,歪头一笑,漫不经心地开口:“是啊,你教我的嘛,欲擒故纵,收放自如,晾了邱学逸这么久,突然提出来要看他,他都不知道感动成什么样。”“不过比起你,还是差了点儿,”说到这儿挤了挤眼,颇有几分促狭,“富家小少爷多少有点害羞,我也怕太心急吓着他,住一起那么久了,连根手指头都没碰过。”“你就不同了,午后,花房里,姚金芝正弯下腰身,修剪低矮的玫瑰枝叶。阳光穿透玻璃顶,柔柔地倾洒而下,为满园盛放的花骨朵铺上一层浅金。红木小桌上放着一壶茉莉茶,两边各自摆了一把藤椅,空气里飘散着沁人的幽香,四周却十分静谧。这个坐落于邱家宅邸最角落的地方,向来鲜少有人问津。因为管家早已发话,夫人对园艺要求很高,这些花花草草的打理,他事必躬亲,不假借外人之手。指尖轻轻揉捻着娇艳欲滴的粉色花瓣,稍一用力,便扯下一片,悠悠落进泥土里。姚金芝勾唇一笑,徐徐直起腰,刚欲回转身子,后方倏尔伸来两条有力的胳膊,将她环住。“夫人。”低沉的嗓音,糅杂着说不出的爱意。她半点惊慌的情绪也没有,反倒是放松了脊背,顺势倚进对方的胸膛。“阿光,今天怎么迟了半个小时?”洛光老老实实地答:“老爷下午血压偏高,我多照顾了一会儿。”“呵,老不死的东西,”姚金芝冷笑不迭,“上了年纪就得服老,半只脚都踏进棺材了,还不肯放权,从外面接回来一个野种,在家里搅风搅雨,差点害死学远,这笔账,我迟早和他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