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缝起来是什么?”大夫看着姚芹,因为身高的误解,倒是没有说小孩子别捣乱。
“不是因为伤口太大,害怕对方动作或者移动的时候睁开伤口吗?那把伤口缝起来,就不容易挣开了啊,长得快好的时候再拆掉线?”姚芹回答道。
大夫听了,觉得似乎有点道理,但是毕竟医疗是关乎人命的大事,一时也不敢动手,只说道:“我先看看其他人,这个最后再说。”
听到大夫的话,昏迷差役的一个好兄弟若有所思。
大家接受了大夫的治疗,好多人被叮嘱多吃点好的,万一发烧了能扛过去,都做好了心理准备。
这时代任何一个小伤口或者现代的普通疾病都可能会要人的命,打仗和赶远路都是高风险事项,不管是差役还是武官,都是提着脑袋干活,自然不会因为可能出现的伤口发炎哭天喊地。
倒是大夫看到姚家人的伤口时,感慨道:“你们真是运气好,这伤口位置都还行,只要不出现脓包,就不会有事。”
姚家人:不好意思这真不是运气,我们天天在演武场练的就是怎么样不受伤。
根据姚万里的理论,就是命保住了,想怎么建功立业都行,最怕的就是打仗把自己打没了,你前面的功绩都送给了后人,血亏!
在姚万里这种教育和训练下,姚家孩子别的不说,躲伤害的技能一流。
大夫在感慨完之后,看着最终差役,最终还是下不了决心,问其他的人:“我觉得这个缝合伤口的办法或者可以试一试,但是要不要做,需要你们做决定。”
众人面面相觑:“要不然等我们头儿回来?”
姚芹想说救人如救火,这时间哪里是能耽误的?还没开口,就听到门外传来张阿大的声音:“试什么?”
差役们好像找到了主心骨,纷纷围上去,七嘴八舌地说道:“刚刚大夫说麻子伤口太大,不能移动,不让伤口会挣开,姚家小儿问为什么不把伤口缝起来,等长好了再拆掉线,大夫觉得有一定的道理,问我们要不要试一试?”
这个办法古人也能理解,就和缝衣服一样,固定住了自然是不能移动,也不是没有名医想过,只是这缝合伤口可能会造成二次伤害,真的具有这个技术的大夫不多。
张阿大听了之后,很快下了决断:“缝!”
这么大的伤口,什么都不做,自己手下活下来的可能性很小,只有尝试一些新方法,才可能博得活命的机会。
姚芹闻言,作为建议者,为了不让自己的建议出现施行的问题,连忙继续说道:“记得所有针线都要热水煮沸一炷香,还要准备一些烈酒擦洗身体!”
“这又是什么道理?”张阿大奇怪地问。
“那啥,”姚芹故作不好意思,对着张阿大说:“这都是京城最出名的田稳婆做的操作,我听她吩咐过,想必是可以让人不容易发烧的办法。”
姚芹没说这办法是自己发现田稳婆要给大伯娘接生小八,偷偷做旧了一张纸,特意丢在路上给田稳婆捡到的,田稳婆拿这个办法当古代的秘笈,操作下来发现真的有用,于是奉为圭高。
一听姚芹的话,立马有差役反应过来:“是了!田稳婆接生的产妇存活率很高的!我家隔壁的稳婆就是田稳婆的徒孙,她就要把所有的东西都煮沸,产妇生产之前也一定要洗热水澡,想来就是尽量减少脏东西,伤口不容易化脓?”
听到这话,张阿大和大夫对视一眼:“那就这么做,麻烦大夫了。”
大夫连连摇头说不麻烦,因为大夫明白这操作应该真的有用处,作为学医的人,大夫自然知道很多产妇生产之后都有伤口,有些就是死在伤口发炎化脓上,如果对于产妇有用的话,对于外伤想必也没有什么坏处。
在张阿大的支持之下,大夫开展了缝合,而出乎大家意料的是,这伤口愈合的速度和人家中小型伤口差不多。
一直观察兄弟情况的差役们沸腾了。
“你们看,真的好的快很多哎!”
“你说我现在让大夫给我缝起来行不行?”
“你这都快好了还缝什么?!”
“哎呀我就是想感受一下。”
“你可得了吧,好在看情况,麻子的命应该能保住了?”
众人纷纷扰扰地时候,大夫忍无可忍地吼出声:“你们都给我离得远一些,别把身上带着的脏东西落在人家伤口上!”
众差役连忙又后退几步,退到了门外。
门外几人还在嘀咕:“这大夫,这么激动做什么?”
“你懂什么,这里可是靠近边关!这边人受伤很多的,云将军府早就贴出悬赏榜,要是研究出来治疗将士的办法,验证有用,云将军他们会有大笔奖赏!”
“那你说,要是研究出来了,我们是不是也有赏?”
“我们?我们你就别想了,我们做了什么?给人家当练手的材料?那也是麻子!”消息灵通的差役扫到了在院里劈柴的姚芹,笑道:“功劳应该都是人大夫的,不过姚家小儿应该也能分润一点,正好他们也是去云将军手下充军,想必少不了他们的好处。”
看着劈柴如切菜的姚芹姚蒙,闲着无聊围观伤口的差役咋舌:“好家伙,这俩孩子还不到十岁吧?抡起斧头的样子看起来轻轻松松,这家人究竟是什么猛兽啊!即使看过好几次,还是觉得这事难以理解,怎么会有力气这么大的人家啊!”
这家人上了战场,谁能抗得过他们一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