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以菱旁若无人地和她一起说话,然而一摸她的小手,表情很是诧异:“你的手怎么这么冰?”齐渺渺当即缩回了自己的手,支支吾吾道:“一直都这样的……”温以菱再次将她拉回,又看了看她的穿着,说道:“哎呀,是你穿得太少了。”齐延早已看了过来,同样扫视了一遍齐渺渺的全身,交代了一句:“记得多添件衣裳。”温以菱听到声响,倒是又回头看了眼齐延,见他除了腿上盖了件还算厚实的毛毡毯子外,上装同样极为单薄。温以菱立刻明白过来,脱口而出道:“别说她了,你自己也是一样的。这样的大冬天,你穿得这么少,也难怪不记得提醒渺渺加衣服呢。”话一说完,温以菱便有些后悔了,她好像太多话了……没想到齐延听后,并未发火,只凉凉地瞥了她一眼。齐渺渺也好似犯了错一般,当即起身,不太自在地说道:“大哥……我先回房加衣服。”温以菱跟着起身:“我也跟你一起去吧,对了,你知道我的嫁妆放在哪里吗?我想过去看看。”齐渺渺颇为迟疑地看了自家大哥一眼,见他神情不变,才开口道:“我知道,就放在库房里,我带你去吧。”温以菱虽然已经从周叔的只言片语中得知,自己的嫁妆出现了纰漏,但到底如何,她总要看一眼才能心里有数。两人便一起出了卧房,温以菱真怕齐渺渺也冻出病来,便先行陪她去了她自己的院里。齐渺渺这院子不大,但她一人住着,实在太过空旷了一些。温以菱暗忖:这齐延实在太过粗心了些,就这么放任妹妹一人住在这里。温以菱同齐渺渺一起进了房,房里倒是打理得干干净净,显然主人是极为爱干净的。可齐渺渺看着也就和现代读四五年级的小女孩一般,实在太过懂事了一些。齐渺渺进了里间加衣服,温以菱在外间和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你一个人住在这里多久了?”齐渺渺答道:“也就去年的事情。”温以菱问:“你大哥怎么不给你留一个粗使的丫鬟?”齐渺渺顿了一秒,才哑着嗓子道:“以前是有的,后来那丫鬟手脚不太干净,再加上家里也没什么银钱了,便被大哥打发走了。”温以菱闻言,倒是也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了,等齐渺渺加了件衣服后,两人才一起往库房里去。如今库房里也没什么东西了,除了温以菱陪嫁过来的那几个大箱笼,便再无其他。因为没什么值钱的物件,甚至连锁都被放置在一旁。温以菱打开箱笼翻了翻,确实没有好东西。这温夫人也就是看原主好欺负,不敢在外面乱说些什么,可穿过来的温以菱却不是个忍让的性子,自己就算为了原主,也决不能让她好过。看着空荡荡的箱笼,温以菱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周叔一回来,人还未找到新房,便听见了里面的欢声笑语。他心里起了疑,进了门,才发现走前还病恹恹的夫人,如今却是一副活蹦乱跳的样子。周叔恭恭敬敬地行了礼:“夫人好。”温以菱骤然听到这个称呼,僵了好几秒后才反应过来是在叫自己,连忙起身命他起来。周叔紧接着又问候了下她的身体。温以菱如实答道:“睡了一觉后,便已经大好了。”话毕,倒是想起那些嫁妆,开口道,“周叔,我刚刚去库房看了看,我那些东西虽不值钱,但加上我昨日的行头,总能换些银子。你明日便都帮我卖了吧,好歹也能填补点家用。”周叔闻言一愣,似是没想到这位刚过门的夫人愿意将自己的嫁妆拿出来填补家里的亏空,旁的新娘子都会将自己带来的嫁妆抓得死死的,这位新夫人行事倒是大方。周叔有些迟疑地看向齐延。齐延平静道:“就这样办吧。”周叔自然答应下来,然后又以要和大爷去书房对账的理由,将齐延从卧房里推了出来。走至幽静的曲廊中,除主仆以外再无外人,周叔收敛了神色,表情肃然:“大爷,夫人突然醒了,我们难道要带夫人一起回乡?”齐延神情晦暗不明:“自然不带,她父亲时隔多年突然提起这桩婚事,又强行将她嫁入我家,来意不明,待我们离开府城后,再派人去探听一番。”周叔说道:“那便赶在回乡前动手。”齐延不假思索道:“等等。”周叔一顿,问:“大爷还有什么吩咐?”齐延敛下自己的情绪:“如果她是受人指使,就算我们今日除掉她,只怕很快就又有其他人顶上,届时反而陷入了被动的局面。还不如就放在我们的跟前,看看她到底还能耍什么花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