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叔不明白温以菱为什么偏要种西瓜,只是见她一意孤行,只得也跟着帮忙。温以菱并没打算在院子里种太多,可饶是这样,全家人除了齐延以外,都累得不轻,他们在院子里开垦便花了一天的时间!自种了这么些西瓜以后,温以菱已经见识到了农活的辛苦。原本还想着把家门口的空地上全部种满西瓜,如今这心思已经歇下了。恰好,伯父家里孵了一窝小鸡崽,送了二十只过来,毛绒绒的,看着极为喜人。因为怕小鸡崽在前院啄坏了西瓜苗,所以周叔在后院找了个地方重新弄了个鸡棚,又做了栅栏,把小鸡崽关在里面,又干净又好打理。喂鸡的活被齐渺渺主动揽了过去,平日喂一些不要的菜叶子和吃剩的米糠就够了,也不累人。温以菱跟着看了一会,觉得这养殖倒是要比种地轻松多了,养羊更甚。她心里很快就有了主意,不如买座山,在山里种些牧草,喂一些羊啊牛啊之类的,让它自己在山里吃草就行。她思来想去,又去商城里搜索了下牧草的种子,各种各样的都有,有些牧草甚至还有减轻牲畜生病的效果,价格也很便宜。温以菱越想越觉得此事可行,便去和齐延和周叔商量了一下。齐延向来不会反对她要做的事情,周叔自然也不会说不好,这事就由着温以菱定了下来。当天下午,温以菱硬是推着齐延出门,去相看了一下家附近的山头,她得尽快拿主意买山了。齐延不堪其扰,便随手指了指房舍后面的那座荒山。温以菱也看不出什么好坏来,只见他说好,便也跟着说不错,买山的事情就这么草率地定下了。两个主子这一点头,周叔就得忙活起来了。先是得为了买山,跟着东齐村的村长往县衙里跑了一趟,后来又得四处打听哪里有卖小羊崽的。买山时,自是需要一大笔银两,温以菱本来已经提前准备了要卖的首饰,结果齐延说不用,家里的银两够。温以菱听后,倒是开始犯起迷糊来了。齐延当初卖齐宅时的那笔银子也着实太耐用了些,明明才重新扩建了房子,按理来说早该不剩了。只是他说还有银两,温以菱只得又把首饰重新收了回去。山买下来后,自是需要有人来打理。温以菱回头看了看全家,都是些老弱病残,肯定是要雇人过来开荒。此时正值开春,家家户户都在忙自己地里的活,周叔只得从外面找人。只要愿意花钱,怎么会没有人来干活呢?一切都在顺利地进行中。已经开荒完的地,温以菱紧跟着就撒下了牧草的种子。这牧草的生命力极强,见风就长,短短几天就已经冒出了绿意,小羊崽也慢慢送了过来。温以菱大多数时间都待在后山上,只在饭点回来,一回来便是问齐延今日写了多少张字帖,可否画了画?温以菱会逼得这么紧,还是因为她打算在山顶上种一些果树,只是苦于贡献值不够,所以只能每天来催一催齐延了。为了鼓励齐延能多动动笔,加大产量,她每天都对着齐延大夸特夸,把齐延的画作更是夸到天上有地下无。齐延在这样的狂吹之下,也不好意思再像以往那般随意了,基本一两天就会上交一幅,时隔多年,再次感觉到了繁忙。周叔主要负责开荒的事宜,还要管理那些雇来的人员。齐蒙现在还没有上学堂,就在后山帮忙放羊。齐渺渺则是留在家里喂鸡,偶尔也要去后山送茶水。温以菱独自在后山种牧草,她这活倒是简单,只要往地里随意撒撒种子就好了。正在她忙得热火朝天时,齐渺渺突然跑上山来告诉她,她表哥来了。温以菱只觉莫名其妙,这位表哥又是从哪里来的?搜寻了下原主的记忆,也没有什么印象。心里虽觉得奇怪,但人家既然来了,还点名找她,自是要下去看看的。温以菱跟着齐渺渺一起下了山,便看到家门外站着好几个成年男子,手上俱牵着高头大马,怪气派的。她领着齐渺渺进了院子,因为家里有生人在,又不知来意,便先打发齐渺渺回了自己的房间,她独自前往平日待客的堂屋。堂屋里,两位男子对坐已久。终究是那位面容坚毅的男子先行开了口:“你就是我表妹嫁的那位断腿的……”男子好似察觉到了自己的冒犯,说到一半便住了嘴。齐延并不生气,只点了点头:“正是,只是不知表哥的名讳,怎么从未听夫人提起过?”“鄙人徐峰,菱儿表妹没提起过我也很是正常,她应是早就忘记我了。”说到这里,神情有些落寞,“今日突然前来,是奉家父之命,特意从益州赶来探望菱儿表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