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跪坐在齐延身侧,见齐延规规矩矩地躺着,有些手足无措。既是要打针,自然要换一个方便她动手的姿势。温以菱想了想,打算让齐延趴着。想到这里,她立马开始动作起来,用力推搡着齐延的身体,想让他侧过身来。谁知齐延平日坐在轮椅上不显,今日她动起手来,方觉对方的身量其实很高,好一阵生拉硬拽,齐延兀自不动。温以菱心中气闷,只凭着那一股劲,折腾了许久,终于将齐延之前的平躺改成侧卧。这已经花费了她全部的力气,再没有力气继续弄了,温以菱想着这样也没差,便不再管了。只是现在还有一关,她还得扒了齐延的裤子。齐延往日就算是睡觉,穿着也很是整洁,今日却因为她刚刚的拉扯,身上的衣服俱已遭殃,很是凌乱。温以菱想到自己等会就要做的事情,不可避免地将目光落在齐延腰下的部位。她从未这样打量过男人的臀型,隔着亵裤,只能看出对方的身体线条很是流畅。温以菱的脸上不由染上了薄红,有些无处下手。干脆暂且略过,先将背包里装着药物的盒子取了出来,打开后放在身侧,随时准备着。此时,她的情绪已经逐渐缓解,偷瞄了齐延一眼,想到对方这么多年因为自己的腿疾,饱受苦楚,她还在羞耻些什么?救死扶伤乃是一件神圣的事情,不该有什么男女之分!温以菱心下一横,一把将齐延的亵裤往下扯了一大半,一入目便是大片的白,然后便是紧致结实的臀肉。齐延本身的皮肤就白,再加上这等私密的地方又常年不见阳光,自是要更加白净。温以菱活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见旁人的这种部位。心中默念着“非礼勿视,非礼勿视”,便不敢再多看。饶是齐延往日再如何冷静,此时心里也激起了波涛巨浪。这个女子!胆子竟有这么大,竟敢脱他的裤子!刚想到这里,身后窸窸窣窣的声响还在继续。齐延心中一片愕然,难道脱了裤子还没完?她究竟想做什么?这个念头刚起,自己隐秘的部位上,一只柔弱无骨的手便探了过来。女子手指的指腹一个薄茧都没有,很是娇嫩,此时却很是轻薄地在他的私密部位比划着。这……这也太过孟浪了!齐延全身上下几乎都红透了,脸上涨红着,事到如今,他已然装不下去了,正准备出声制止,却发现那只手又重新收了回去,然后自己半褪的裤子也紧接着被拉了回去。齐延这才松了口气。此时,温以菱却是近乎崩溃,东西什么的她都安置好了,打针的步骤也在心里演练了无数遍。好不容易把齐延的裤子给脱了,自己又找到了注射的位置,只差最后一步的时候,她拿着针管,就是扎不下去。她本打算一咬牙,就这么直接扎下去。然而,正准备动手的时候,她猛地发现自己竟然闭着眼睛。这……特么是盲扎呀!于是,温以菱强迫自己睁开眼睛,可不知为何,只要拿着针管的手一抬起,她便条件反射地闭上了眼睛。闭着眼睛她是不敢扎的,其一是怕扎到自己的手,其二也是担心没有扎对位置。温以菱反复试了好几次,始终无果。明明只要扎下去了,齐延的双腿就能痊愈,可她就是过不了心里的这一关。温以菱的鸵鸟心态发作,打起了退堂鼓。要不,想个法子,让齐延自己扎?可是,这也太异想天开了。温以菱一脸呆滞,索性不管了,她今日悬了一天的心,实在没力气再折腾了。等明天,她再想想法子,反正这药放到背包里,也不会坏。温以菱将针管重新放回原来的包装中,又移到背包里。扫了一眼侧卧着的齐延,准备将他重新掰回原来的睡姿。只是凑近了看齐延的脸时,不知为何,总觉得齐延今日的皮肤格外的红。难道是烛光映的?温以菱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齐延的脸,确实要比往日更烫,应该是天气太热了吧,温以菱这般想到。她看着齐延平静的睡颜,心中感叹道:齐延呀齐延,今日我这个晕针的人为你做到这种地步,虽然最后没有成功,可你却想不到我的内心有多么的挣扎。齐延自然体会不到温以菱的感受,可他在这短短的一瞬中,内心的焦灼只会比温以菱更甚。甚至还不能将自己的情绪表露出来,早已累得心神俱疲。————翌日清早,温以菱见到齐延,心里无端发虚。齐延看着温以菱,那眼神同样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