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你为了我,不惜违逆陛下和娘娘,执意卸下皇家服制,披上官服翟衣——那天我就发誓,你是我谢景行此生唯一的妻,我必然全心待你,绝不辜负。”
“纳素节是出于不得已,纳栖若是因为她对我有恩。可是清月——娶你,才是我真正心之所向。”
随着谢景行的话一句一句落下,姜清月的思绪也不由自主飘回了他们刚认识的时候。
那时候父皇和母后都态度坚决,决然不许她下嫁。于是谢景行便跪在昭阳殿前三天三夜,头都磕破了只为求娶自己。
那天大雨滂沱,她跌跌撞撞跑去昭阳殿的时候,谢景行已然僵硬得连腰都直不起来了。
见到她来,他硬扯出一个笑容,说:“清月,我除了你谁都不要。”
那时候,他们还是真心相爱过的。
可后来是从什么时候起,一切都变了呢。
回过神来,谢景行犹自絮絮叨叨,满目深情的回忆着他们的初见:
“那天我初入宫中,在御花园捡到一方绣帕,我当时竟想也不想,便拿着绣帕满宫嚷嚷,问是谁丢了绣帕。”
“直到宫里的姑姑接过绣帕瞧了瞧,告诉我这是当今熙和公主的贴身之物,于是我。。。。。。”
“于是侯爷就拿着绣帕来了凤仪殿。”姜清月径直打断了他。
“然则,那块手帕上绣的是龙凤花纹,纵然侯爷不认识那绣帕,却也应该认得这龙凤花纹。”
谢景行懵了懵,正想说什么,姜清月自顾自说道:“侯爷身为朝廷命官,不会不知晓龙凤花纹只有帝后二人可用——可那绣帕一看就是女子之物,所以定然不是陛下的。”
“可若说是皇后娘娘的也不对,因为娘娘的手帕只会绣凤纹,不会绣龙纹。”
“因此这绣有龙凤花纹的绣帕,便只能是一个人的——那便是阖宫皆知最受帝后宠爱,服制屡屡破例的的熙和公主。”
在谢景行怔怔然的目光下,姜清月终于还是毫不留情的盖棺定论:
“所以侯爷自然也早已猜到,这绣帕的主人到底是谁。”
“既然如此,侯爷直接来凤仪殿归还绣帕便是,为何又要明知故问,闹得满宫皆知呢?”姜清月言语犀利的问道。
谢景行支支吾吾:“我一个武将,哪里懂这些小女儿家的东西。”
“是啊。”
姜清月淡淡:“侯爷不知晓这些小女儿家的东西,却知晓女儿家的贴身之物若是被外男捡拾,必然于她名誉有损。所以这才不惜闹得人尽皆知,只为让所有人都知道,是你谢景行捡到了熙和公主的绣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