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淮初不由得被这一番话逗笑了:“公主此刻还能开玩笑,心情应是不错。”
“昔日走错了路,如今回头是岸,自然心情不错。”
姜清月浅浅应了一句,言语中却是难掩冰冷。
姜淮初点了点头,忽然问道:“你用我的印鉴去了轮渡办,是想查什么?”
姜清月握着缰绳的手一顿。
随即缓缓望向姜淮初,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你一直都知道?”
姜淮初笑了:“公主殿下,我不是傻子。”
姜清月不说话了。
许久,她才再次出言,却避开了姜淮初的目光,只说了一句:“待我用完之后,会尽快归还于你。”
“无妨。”姜淮初神色清浅:“不着急,公主要查什么慢慢查便是。”
“阿兄果真体贴入微。”姜清月古怪一笑。
她忽然侧过头,直视他的目光,声音也不由自主冷冽起来:
“既如此,那阿兄盗用我的虎符,又是想做什么?”
两人说话间,不知不觉已行至密林深处,周遭静默无人,马蹄踩在树叶上发出“沙沙”的声响,一步一步,接憧而至,回荡在两人的耳边,显得格外寂寥而突兀。
他们互相利用,貌合神离。
然后以身为饵,逢场作戏。
至于或许存在过的,那点虚无缥缈的真心,早就被春风吹散在林间,随着落花一同寻觅不见。
漫长的寂静中,姜淮初终于低低出声:“如你所见。”
如她所见。
姜清月只是微微一愣,旋即便反应了过来。
所以萧氏被困,萧将军父子失踪,皇后被禁足宫中,这一桩一件都如她所见,确是他的手笔。
他承认得坦坦荡荡,一时间,她倒不知如何接话。
许久,她终于艰难出言,语气中带了几分晦涩与迷茫:“为什么?”
为什么?
姜淮初缓缓摇了摇头:“公主,并不是每一件事,都必须有个原因。”
姜清月紧紧望着他:“你的意思是,你此番只是毫无缘由,无冤无仇,便下决心要置萧氏满门于死地?”
“倒也不是无冤无仇。”
“什么冤,什么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