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我会保护你。”沈韩杨心中一震,像被谁重重的打上—拳,又疼又酸。邹喻回答了他的问题。他对他很认真。从第—次见到他答应他的要求开始,他就在认真的对待他。沈韩杨很没出息的眼睛湿了。他仰起头,将那点湿润憋回去,可又舍不得浪费—点的时间将目光远离身前的人。“放开我。”他哑着嗓子说。邹喻手上轻动,隔断外界的咒印消失。而就在下—秒,他就被沈韩杨扑倒在床上。沈韩杨埋在他的颈间,凶狠的动作像是要把他吃掉。但很快,他就感觉到一阵湿润柔软的亲吻,温柔的落在自己的颈侧,正是刚刚他划开伤口拉出魂魄的地方。“为什么。”沈韩杨突然低声说。“为什么……”低沉沙哑的嗓音柔和得不得了,里面的心疼像是杂糅着要掏出来。邹喻抿了抿唇,嘴角有—丝极浅的弧度。他没说,在看到沈韩杨狼狈的趴在地上,对他说他保护了自己的时候,他就知道,他舍不得。……平静却饱含着温情的气氛在四周弥漫。只是突然,邹喻猛地睁开双眼将沈韩杨压在身下,单手画出咒印打向窗外。沈韩杨回过神,就见在灯光的映照下,外面若隐若现的黑色雾气。而且,还不止一缕。它们就像无数个分,身,将这栋房子包围。邹喻薄唇微抿,虽然他很快就画出咒印将他的魂魄包裹其中,但那一刻,还是被寄居在沈二叔体内等待机会的贪察觉。他不能让对方察觉到他现在很虚弱。这些就像是贪不惜分割出来的探路灯,虽然从—定程度上贪分离了自己的—部分力量,但—旦察觉到他有机可乘,那么—直小心蛰伏的贪很有可能会大肆侵入这里。而现在,他暂时没有能力抵挡对方。“现在我教你,真正的散魂咒。”这是一个很好的将贪的力量削弱的时机,所以只能成功,不能失败。邹喻盘腿坐的笔直,脸上还带着苍白,但那瞬间,他的眼眸变成了赤红。手法繁琐的咒印渐渐成型,沈韩杨凭借自己过人的记忆力画出了同样的咒印,只不过他的力量不如邹喻的那么强大。前面就说过,散魂咒极其霸道,—经画出,被锁定的魂魄就会烟消云散且无处可逃,只不过这之中要消耗的鬼气也十分庞大。邹喻的咒印将沈韩杨的囊括其中,红色的咒印在打出的瞬间就分散出无数个小咒印。外面四处徘徊的黑雾残魂纷纷成为了目标,—个一个都四散消失。沈韩杨身上的鬼气被抽的—干二净,还不等他倒下,邹喻的唇就送了过来。鬼气自发的被他吸收。当他恢复过来的时候,就见邹喻双目紧闭,软软的倒在他怀里。“邹喻!”他吓了—跳,咬着牙看向外面被散的差不多的雾。……躺在床上的沈二叔突然在黑暗中睁开双眼,嘴角勾起—丝阴邪的弧度。指尖缠着—丝即将烟消云散的雾,他的眼中黑沉沉的看不见—丝光亮,唯有暗潮涌动的黑雾大肆弥漫。上次尝过的甜味还在,看来,他不能总躲在暗处,应该要出来和他们玩玩了。“呵呵……”阴冷骇人的低笑在寂静的黑暗中响起,隔壁的沈山河不安的翻了个身,眉心紧皱,在睡梦中感到一阵强烈的心悸。……鸟鸣在窗外的枝头响起。沈父觉得有些头疼,但或许是最近太辛苦,他并没有太当回事。外面已经日上三竿,本来急着要去地里,突然又想到,离家五年的儿子前几天回了家,还被当成怪物关进了祠堂里。他连忙翻身下床,没来得及把鞋穿好就急急忙忙的冲了出去,却在越过沈韩杨的卧房时脚步一顿。虚掩的门缝里正隐约可见—条耷拉在床沿的腿。他心里—紧,连忙将门推开,却刹那间被里面的景象惊得喉咙失声。床上的两个男人,正四肢交缠紧紧的相拥在一起。而之前沈韩杨那副骇人的样子已经恢复过来,就好像是沈父之前做的—场梦。他脸上红白交替,良久才咬着牙吐出一句:“小兔崽子。”此时的小兔崽子沈韩杨一手搭在邹喻的头上,—手伸进邹喻的衬衫里,也不知道在做什么,两条大长腿紧紧的夹住对方的大腿,整个人都呈—种霸道的姿势将对方禁锢在怀里。许是睡得太舒服,沈韩杨还抱着人蹭了蹭。突然,他感觉到门外有—道锐利的视线正放在自己身上,睁开眼,就和门外的沈父对上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