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韩杨嘴角一抽,低声问道:“好好的,你怎么想开个店?”邹喻看着扒拉在他腿上依旧咬着他不放的富贵儿,神色如常的说:“有天富贵儿食欲不太好,其他的宠物店太远了,我觉得太麻烦。”所以邹喻干脆自己出钱开了一个。沈韩杨晃了晃腿上的绿头龟,心里愤愤道,这小东西什么时候在邹喻的心里地位这么高了。富贵儿这时才松开被它咬了个窟窿的裤腿,算是报了那一巴掌之仇,熟门熟路的爬向放龟粮的地方,竟然十分自食其力的开始给自己喂食。而那些员工显然已经见怪不怪。沈韩杨默默的看向身边眉眼平淡的邹喻。原来平常让他遛龟,就是在这里遛的吗。等等……他退出门,往旁边一看,发现宠物店旁边有个奶茶店。“这家店不会也是你开的吧。”邹喻躲开他的视线,抿了抿嘴没有说话。沈韩杨眼眸微眯,双手环胸的看着他。邹喻这人生活健康,作息自律,唯一有个不好的地方就是格外喜欢喝冰奶茶。在沈韩杨住进来后,他就特地规定邹喻不准多喝,每顿都要吃至少一碗饭的量。邹喻虽然有些不乐意,但每天也是乖乖的吃饭。难怪这段时间他发现人一有空就出来遛龟,还当是平常工作太累,闲暇的时候想要放松,他也就随他去了。现在这么一看,才发现是一人一龟偷摸着出来找吃的。邹喻被他看的无所适从,耳根悄悄的染上了红。“掉了些毛,但没有受伤。”这时,姑娘抱着受尽委屈的小泰迪走出来,邹喻点点头,干脆道:“那你看这里有没有什么它需要的,都可以带走,我们会尽可能的补偿。”旁边的员工立马有眼色的出来介绍,什么食盆,小房子,小衣服都应有尽有。最后任何小泰迪犬都适用的东西,店里全给她配了一套,并包了她一年的进口狗粮,还承诺会送货到家。姑娘自己家里情况也不差,但她还是惊讶了一下,并因为邹喻大方坦荡的行为,心里好感大增。她睁着湿漉漉的眼睛看着邹喻,咬着唇想要说什么。沈韩杨重重的咳了一声,一只手搭上邹喻的肩,笑着说:“要不要我送你回家。”姑娘眼中的热切淡下来,礼貌的拒绝了他。“我已经联系了家里的司机,不用麻烦先生了。”说着,外面已经停下一辆价值不菲的车。姑娘向他们道别,临走时又咬了咬唇,红着脸对邹喻说:“请问,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吗。”邹喻顿了一下,刚想要开口沈韩杨就凑过去响亮的“啾”了一声。他勾起唇,吊儿郎当的看着姑娘说:“他叫老板,我的老板。”姑娘脸色红白交替,游移不定的看着两人,好半晌才红着眼眶跺了跺脚,提起裙摆上了车。沈韩杨将头搭在邹喻的肩头,叹了口气说:“我是不是有点过分?”邹喻认真的看着他。“有一点。”他无所谓的耸耸肩,撇着嘴说:“那多送些宠物用品给她?”“嗯。”一旁的富贵儿懒懒的掀起眼皮,打着饱嗝拍了拍邹喻的鞋面。邹喻立马了然的拎起吃饱喝足的富贵儿,对着沈韩杨说:“吃饱了,回家吧。”沈韩杨眉心一跳,总觉得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富贵儿和他家老板培养起了了不得的默契。“以后别让它在外面吃东西,要不然家里的龟粮放着都要过期了。”邹喻:……“嗯?”邹喻:“哦……”这不情不愿的回应是怎么回事!“嘶……又咬我!你要造反了啊。”“松嘴,说不准在外面吃就不准在外面吃,还有你,笑什么,再笑就不准出门遛龟,周末全给我待家里!”邹喻:……“嗯?”邹喻:“哦……”……沈韩杨平静的日子被一场噩梦打破。他猛地坐起来,那一瞬间,眼前的一切好像还蒙着血色。那种无法自控的暴戾让他感觉到了强大又充盈的力量。他握了握拳,眼中微暗。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放缓呼吸渐渐从梦中脱离出来。身边的邹喻睡得正熟,没有了前几天同睡时容易被惊动的不自在。好像现在,邹喻已经十分习惯与他靠近。这让他心里一软,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邹喻的鬓发。他低头看着自己脖子上的铃铛,这里面锁了邹喻的一缕残魂。那时邹喻说的话他还记得很清楚,邹喻确实一直在保护他。可他却觉得,这个铃铛更像邹喻对他立的生死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