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如今的平阳侯是沈淮的亲舅舅,待他如同顾老妇人在时一般无二,所以在沈家也没人敢看轻沈淮。许是在平阳侯顾家那几年间顾老夫人教导的好,沈淮全然没有半分他父亲的坏习气,虽十分厌恶沈琳琅母女,却仍顾念孝道不曾执意与她们作对。沈淮今日急匆匆的便是要赶去平阳侯府,给去外地赈灾归来的舅舅接风洗尘。他这一去自然或多或到要带些礼物过去,身为外甥平阳侯虽待他亲厚,礼数却不能少,以免惹了外人笑话。沈淮刚从沈府的账务上提了些银子出去,沈府管家便拿着账目匆匆离去。另一边,沈夫人正与沈琳琅说着话。“女儿原想着赵星彩不会过来了。”沈琳琅手中拧着手帕眉头蹙起抱怨道。沈夫人原本也只是个京中小吏家的女儿,母家并不显赫,因此才教养处个同样小家子气的沈琳琅。沈夫人白了一眼沈琳琅:“来便来了,那可是赵家,你与她关系那样好,怎么也会拎一份重礼。”说起贺礼,沈琳琅脸色这才好了一些:“虽是如此,可那日太子殿下也会过来,母亲应该知道那赵星彩生的标志,只怕她以来太子殿下就……”“怕什么!那是你的及笄礼,你才是当日的主角,再说了,你不是说她一心全在那李寺卿身上么?”沈夫人像是说笑话般的抿抿嘴:“那李少卿风流的连个舞姬都看得上,我倒是觉得她不见你,是怕被笑话呢。”沈琳琅这才也笑了出来,那赵星彩虽是丞相嫡女,却是个被家中娇养的没半分心眼的人,不过再她看来就是个蠢货,活该被李振欺瞒这许久。只是自己到时候还得多安慰几句才是,否则她们的姐妹情可真要淡薄了。“夫人。”屋外头沈府管家忽然求见。管家拿着账目进来,小心的回禀道:“方才大公子来账房要去了二十两银子,又在库房取走了只青玉扳指,说是要拿去给平阳侯的贺礼。”方才还神色如常的沈夫人忽然把手重重的拍到了桌子上。‘嘭’的一声,就连上面的茶盏都在震动。“二十两银子?!”沈夫人声调瞬间提高,里面充实着不可置信与气愤。“那平阳侯不就是去外地赈个灾,一个青玉扳指难道不够的,还需要二十两银子?他还要买什么去?到底是把平阳侯府当自己家还是沈府当自己家?!”若不是沈老夫人去世的早,沈夫人如今是主母,管家也不必每次有大的银子支出就来回禀她。可这是规矩,管家只得硬着头皮接着道:“听说平阳侯这次去赈灾遇到了起义的土匪,剿灭了整整三百多的山贼匪徒,陛下都大为赞赏,平阳侯露了脸所以才……”沈夫人还未说话,沈琳琅便抢先开了口:“所以什么?沈淮也不想想,他是沈家的大公子,平阳侯露脸与他有什么关系?!巴巴上去给别人家送钱去。”沈府中一共有三孩子。沈方瑜因得父亲宠爱,每月例银比自己还多上两倍,沈淮又是个男子,支使银子父亲也都随他心意,唯有她沈琳琅。她才是沈家如今唯一的嫡女,可每月就那可怜巴巴的几两钱,这次若不是自己及笄礼太子与几位皇子要来,父亲也不会为她大办。面对母女俩的怒火,管家心道:人家平阳侯因着自己外甥在,每年过年过节不知道送了多少东西过来,你们母女俩又没有这样的母家,怎么都是比不起的吧。“夫人,那平阳侯往常也没少往咱们府送东西的。”往咱们府送?沈夫人露出一个冷笑,送的那些全都直接计入沈淮的私库,与她们又有何干。好半晌,沈夫人才算压下了心中的不快,叫管家先回去,自己记下了以后再与老爷说。“母亲。”沈琳琅叹了口气,面上有些委屈。“好歹是我的及笄礼,今年女儿还没有买过新的首饰呢。”刚得知账目上被拿走二十两银子的沈夫人正肉疼不已,此刻又听女儿这样说,心里虽不快却只得好言安慰道:“年初不是命人给你打了新的头饰吗?”沈琳琅噘着嘴哼了声:“人家姑娘都是从外头的首饰店挑上好的呢,女儿也想要。”沈府的银钱一大部分是沈夫人在管,另一部分却都被沈尚书支出去给了沈方瑜母女,沈夫人算算这些日子要花的钱,脸色有些不好。“过几日你的及笄礼是要大办的,到时候也要花不少的银钱,至于首饰,娘给你找人打的虽然不是外头店里买的,却也有自己的特色,咱们家里什么情况你也明白,母亲维持家中日常已经不容易,琳琅啊,你也不小了,该体谅些娘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