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彩也不避着莫问,张嘴便问赵煜:“你这几日总跟我父亲在书房里,可知道怎么回事?”赵煜神色复杂的看了眼莫问,星彩明白他的顾忌,便解释道:“自己人,你直说就是。”他明白星彩其实是个明白人,既然这般直接了当问自己,就是信任此人。赵煜道:“我到底还未出仕,对于朝中的事不过是听闻罢了,既然五皇子跟平阳侯府的人一同着急来报信,怕是与圣上有关。我也只能猜测这么多,别的就不清楚了。”星彩想起今早魏昭乾同自己说的,心下也慌张起来,难不成是皇上的身体提前出了事?“莫问,那送信人可有说过什么?”“姑娘不必担忧。”莫问想了一想,才道:“爷临走时叫姑娘在这里安心,那便不是什么大事,只有我家爷跟顾公子见过送信的人,这别的奴才也不知,不过您放心就是,晚上定会将各位安稳送回府中。”即便如此,星彩心中仍惴惴不安,她本以为重活一世自己已经知道了许多未来的事儿,可如今的情况却越来越不是如自己所想的了。更何况魏昭乾早上说皇上身体已经开始出现不妥,那太子提前动手的可能就会非常大。星彩心中不安,下午也无心与她们逗乐,赵煜倒是豁达的很,在后山好好地练了一会弓马,日暮时分方回庄子,与她们一同被送回了赵府。“什么?父亲还未回来?”星彩送了朔儿去休息后,特意去了书房一趟,结果遇到了同样白跑的赵煜。灯火昏暗,映衬着星彩的脸色显得更为不好,檀棋担忧的替她紧了紧披风。赵煜见她如此失神,心中起疑道:“你可是知道了什么?”“没,没什么。”星彩摇摇头,一声不响的回了院里。直至深夜,赵丞相方从宫中回来,才刚一到府中,便派人把赵煜叫进了书房。“伯父。”赵煜恭谨的侧立在桌子旁边。烛火摇曳,案牍上素洁的宣纸平铺着,上面赵丞相亲笔写着一行字:“皇上病危。”赵煜有些惊恐,赵丞相见他看过,伸手便把宣纸烧掉。“今日见了五殿下了?”赵煜还未缓过神来,便又被赵丞相的问题问住了,这怎么忽然问到这里。“嗯。”“今日五殿下与我商议,不必等你参加明年春闱了,由我直接向朝廷保举你进吏部。只是得先委屈你做几天的小吏才行。”参加科举一直以来是赵煜心中最大的愿景,他自负才华出众,定能拔得头筹,赵丞相也知道他心里的想法,解释道:“明年春闱你仍旧是可以参加的,只是如今缺人,吏部必须要进一个你这样算账清楚,心思细的才能破了太子这局。”太子?赵煜猛然被点醒,结合方才皇上病危的消息,那这话表达的什么意思自然就不言而喻了。“我知道你有抱负,可如今也是迫不得已,没曾想他竟动手这么早,若非是五皇子提前安插了人手,只怕今日听到的便不是病危,而是驾崩。”外头的风越发紧了,吹着窗子呼呼的响着,赵煜终究还是点了头。“你放心吧,若是中间出了差错,伯父也会保你平安无事。”赵煜对自己伯父的为人十分了解,可他却担心另一件事。“伯父,之前听您说皇上对太子及其疼爱,就算太子不甘心被管束着,也不至于这样冲动,小心莫要入了圈套啊。”“我果真没看错你。”赵丞相点了点头:“你说的对,五殿下与我也怀疑这件事到底是不是太子做的,如果是三皇子做的要嫁祸给太子,那我们这样着急去查,查清楚了太子哪里也会得罪,查不清楚了三皇子便坐收渔翁之利。”“那伯父为什么没怀疑过五殿下?”“若是从前我还会怀疑,可如今,这般想便是小看了五殿下,他早已查明三皇子里通外国的事儿,而且与我所想一致的是,太子之材不堪大用,孩子,往后的日子,还长着,你切慢慢看就明白了。”夜深人静,书房的灯盏亮了许久,赵煜直到二更才回了院子。第二日星彩一早便起了,借着送朔儿上学的空儿,带着檀棋直奔五王府。一路上她想了许多找魏昭乾的借口,可万万没想到的是魏昭乾竟还没回府。五王府门口看门的小厮是星彩没见过的,可现今她恢复了身份,一身银缕织锦的衣裳旁人打眼一瞧便能看出价值不菲来,因此小厮也不敢怠慢。“姑奶奶,我们爷昨儿进了宫便没再回来,您若是要见,怕得等上许久。”小厮小心的解释着,眼前这位小姐容貌不凡衣着打扮更是透着富贵,那里是他们这些人能得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