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言病了。
长跑都不带喘气的她,现下躺床上都有种有力不从心的感觉。
她闭着眼,什么都不管,什么也不想。淫靡荒乱的昨日过后,她夜里就发起了低烧,浑身被拆过的疼,绵软无力,使不上劲儿。没法,谁让她被水泡了许久,还好几次差点窒息。
在那之后的事,祝言没印象了,只恍惚感觉她被从水里捞起来,抱着进了一间房,没有水,总算有了张床。
床垫跟天鹅绒似的柔软,但祝言总有种自己在下坠陷落的错觉。她不自觉地裹紧被子,汗水沾湿了发梢,鼻尖小脸绯红,像是画了个落日妆。
意识稍微上浮的时候,她隐约能听到周家兄弟在她身边的低语。周述话最多,音调比较高,但说着说着会突然沉默;周明佑不一样,他很安静,如果不是偶尔靠过来帮忙测量体温,她有时都察觉不到他的存在。
在床上的周述变得安分了,他会抱着她,把她当小孩子一样,亲吻她的额头。
“乖,我不会伤害你,只是测个体温……”
只是测体温,不用非要测肛温啊!
冰冷的柱体异物侵入后穴时,祝言会回光返照似的恢复点精气神,她会咬住周述的手指,虚弱费力地去拔掉他臂上的鳞片。
周述任由她,最后那片鳞片被她攥在手里,血涔涔的。
他安抚她时,有时会喊别的名字,有时又喊她本名,把她抱在怀里,像是抱着玩偶亲昵的变态玩偶师。
“哥,都一天了,你说她怎么还没怀孕?”
“……”
“如果怀上的话,会是我的种还是你的?”
“……没那么快,异族受精,至少要持续叁日……”
“哇,哥,她都发烧了,你还想连着灌精叁天叁夜,禽兽!”
“……”
能让周明佑吃瘪的也就只有周述了吧?
祝言闭着眼睛时,会幻想一下周明佑沉默无语的表情。
祝言是在第二天半夜清醒的,意识仿佛已经游了半个太平洋,整个人倦倦的,但眼神清亮。
她醒来就瞧见周述跪坐在床边睡着了,人模人样,那硕大的鱼尾仿佛只是她的一个梦境。
“唔,醒了?”见到祝言醒来,周述眼睛都亮了,但下一刻,他就被祝言眼里的冷意给吓到了。
祝言没应他,她余光打量着四周,寻找出口。
她所在的这间房间,四面全是镜子,宛如一个晶莹剔透的镜宫,只是灯光暗了些,沾了点诡异森森的氛围。镜面的棱角,倒影数个她,数个周述。
祝言闭眼的时候,周述有说不完的话,等到祝言醒了,他反倒没了话讲。他乖训地低头,碎发掩着蓝眸,他像只求讨好的宠物温顺地趴在床边。
祝言眼眸低垂,再次缓慢睁开:
“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可以选择不回答。”
“你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