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愿意,随时。”而劳伦那边接到电话的时候,大脑短暂的空白,眼睛失去了焦距,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继而发泄似的把手边的东西都砸了个稀巴烂。“不!不可能!不!”劳伦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他靠着身后的墙,慢慢瘫软在地上,一脸痛苦地揪着头发,嘴里发出狂躁的哀嚎。为什么!明明他才是父亲的儿子,明明他才是希尔家名正言顺的继承人,那个父亲不详的野种,凭什么,凭什么!劳伦满心不甘和嫉恨,他当初就是太仁慈了,怎么会只是把菲利克斯催眠?他就应该早点把那个野种解决掉,这样他早就坐上公爵的位置了。大结局继位仪式订在三天后举行。仪式邀请了各大公爵府的人,路易斯也在邀请之列。当然,唐无忧几人这两天都住在菲利克斯的住处。唐无忧调侃道:“这还是我第一次住公爵府,气派啊菲利克斯大人。”季穆珩吩咐仆人好好招待府上的客人,自己则准备继位的相关事宜。很快,到了举办继位仪式的日子。这天,季穆珩从头到脚都被装饰了一番,穿着象征公爵地位的服饰,腰上还有希尔家祖传的配剑。琼和劳伦抱病没来参加仪式,温祈心里清楚,他们只是对这个结果不接受罢了。路易斯看着那张脸,想到上次他闯入庄园强行带走了路西法,还差点一枪打死自己,脑子里突然浮现出多年前路西法成人礼宴会上的画面。“奥古斯丁公爵,发生什么事了吗?”菲利克斯那句话又在耳边响起。路易斯看着站在菲利克斯身旁的路西法,突然就都想通了,原来当年带走路西法的人,是菲利克斯·希尔。但他这下沉住了气,没有上前去问,只是用阴鸷的目光盯住那两人。季穆珩和温祈在路易斯进来那一刻就注意到了,故意没有正眼看他,只是时不时用余光观察着。季穆珩端了一杯红酒走过去:“奥古斯丁公爵,又见面了。”路易斯脸上半点笑容也挤不出:“我们见过吗?”季穆珩唇角微扬:“你忘了吗?禁闭室的事情,在此抱歉了,是我太着急了。”“你!”路易斯握着酒杯的手收紧,仿佛要把杯子捏碎。季穆珩继续风轻云淡道:“奥古斯丁公爵,听说你府上最近有些入不敷出,好多仆人正收拾东西回家。”“咔”一声,路易斯手上的杯子被捏碎了,把旁边几位夫人吓了一跳。“哦天哪!”“来人,带奥古斯丁公爵去处理一下伤口。”季穆珩大声吩咐,又“好心”提醒,“小心啊。”在希尔府上,路易斯就像一个被拔掉刺的刺猬,只能任人宰割。一刻钟后。“路易斯,天师在哪里?”路易斯的手掌缠上绷带,坐在椅子上,手臂处和椅子扶手绑在一起,小腿处和椅子腿绑在一起。路易斯只是狠狠地盯着季穆珩,眼里的怒火仿佛要将他灼烧。“奥古斯丁府上的事情如果被殿下知道了会怎么样?”季穆珩也不着急催他。这话一出,路易斯果然脸色变了。“你找他干什么?”季穆珩不紧不慢道:“这个你不需要知道,只需告诉我天师的下落,我可以做主给你府上资助些钱财,不然按照现状,奥古斯丁一族恐怕要毁在你手里了。”路易斯握紧了拳头又缓缓松开:“好。”找到天师的时候,他在一个桥洞里打坐。陆青禾看到那张脸,就知道没错。和记忆中见过的那张脸一样。“师公……”陆青禾上前打招呼,自报了身份,说明了来意。天师摇了摇头:“罢了。”奥古斯丁那家与他有些渊源,第一任奥古斯丁公爵在他还是一个道童的时候救过他一命,所以他许过奥古斯丁家两个承诺。现在两个承诺都兑现了,仁至义尽,他也不必再帮忙了。天师拿出随身携带的朱砂和符篆,在上面画着大家看不懂的符,然后递给陆青禾道:“烧了以后,混着半碗新鲜的公鸡血和半碗新鲜的黑狗血喝下去。”季穆珩回府上,立即吩咐人去办。温祈喝完躺在椅子上沉沉睡去,约莫一个钟头,温祈在大家期待的眼神中睁开眼睛。“阿珩,我回来了。”温祈眼里是季穆珩熟悉的情意。一声阿珩,季穆珩知道,那个十五岁就心动的人完完全全回来了。他紧紧拥住眼前的人,感受这个仿佛隔着世纪的拥抱。“妖精,棺材脸,老古董,我回来了。”温祈嘴角笑容加深。唐无忧听他喊自己“妖精”,啐了他一句:“闭嘴吧你,我可是大直男。”嘴上嫌弃着,眼里却是难得的温柔,想起了那段一起出生入死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