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绝不容许好姐妹怀疑自己对县主的感情。
敏娘话出口便后悔,见好友拭泪,忙自打嘴:“对不住对不住,都是我不好,阿惠你莫放在心上。你打我吧!别哭坏了眼睛。”
敏娘左右作揖,惠娘打她道歉时便消了气,绞缠着帕子的食指点了点敏娘的眉心,拉她至一边细细解释。
果然是她错想了。敏娘悔不当初,止不住同惠娘说软话。
惠娘轻拿轻放:“我定是不肯就此翻过!便罚你给我绣两张帕子,一张要茉莉的,一张要彩蝶的。”
敏娘连连答应,却不忘问:“话说回来,同房不就是躺在一张床上,具体是要做什么呢?”
“……你若再问,我便不理你了。”
……
纵使二人压低声音,这阵声音便飘飘钻进正堂的门缝之中,钻入层层床帐深处。
“唔……”
只见趴在男人胸膛上的女孩眉心一拧,鸦羽睫一颤。
“睡吧,还早。”
温柔的抚摸落到脑后,一下一下,带来无限的安全感,宝知还未睁开眼复迷蒙续梦。
梦中,在四月的日出之时,她撑着一把油纸伞,手肘压撑着船身,晃晃悠悠间,柔荑一探,划开清凉的湖水。
茫茫湖面,看不见陆地,好似天地之间只有二人。
“衍郎!你瞧。”
不远处游过一群水鸭,她觉得可爱,笑着指给对面划船的人看。
邵衍微斜着头,把眼一觑,心中却想那鸭子憨态可掬,可再如何可爱,也比不过几步外美人明艳动人的侧脸。
真真是一支秾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眉目流转,只万里星河勉其相争。
男人抽放好船桨,小心翼翼来到她身旁。
本是安生坐着,也不知是哪一方气息率先乱了,那伞便逐渐低斜,下沿伞骨垂在船沿,上下浮动,不一会便濡湿了一块伞面。
却不想,若是这般还算是幸事,下一息,伴随伞下一声甜腻的呼声,整张伞面倒扣着跌下船去,顺着水流悠然往远处漂浮。
可惜,船上的鸳鸯哪里肯分神。
男人的外衫铺展在女孩身下,她扬起脸,侧目避开温暖的初夏光辉。
宝知胸口的交襟早已在刚刚的逗弄中变得松松垮垮,露出茜粉色的抹胸。
邵衍的脸便顺势挤进幽香之中,鼻息间皆是宝知的气息,高挺的鼻梁在鼓囊的酥雪上压出一道沟壑。
他眷恋地蹭了蹭,将那粉红的遮挡蹭得往下不少。
白日熹光,坦荡荡打亮这天地,现下邵衍才发觉软雪之中一粒红梅。
“嗯……啊……呵哈……”宝知双目含水,只见眼前碧空如洗,好似身处汪洋之上。
可身体的酥软是真实的。
胸前的湿润也是真实的。
“痒痒。”她拖着嗓音同他爱娇。
邵衍轻笑一声,才肯将唇抬离女孩胸上的红痣。
那处被狠狠欺负了一阵,嫣红一片,一时间也分不清那颗小痣在哪。
藏住便是了,这处珍宝只有他知道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