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知有些恨自己,却没有任何时刻比现下更爱自己——心口缺失的一部分终于被自己填补,她真正地掌控自己,正视自己的欲望。
她要呻吟,要哭泣,要渴求。
她纵容邵衍进入自己,纵容自己没有任何体面,纵容自己狂热地回应。
因为她想要——想要什么就去做。
没有人可以指责她,她有的是立足点为自己的失态自圆其说。
邵衍心中狠狠谴责自己的孟浪,男子不同于女子,尚且可以自渎一阵,也算是尝过情欲,可宝知初入极乐世界,便被他这样不知轻重地弄,定是不安得紧,却总算松了一口气,他怕她恼了自己。
嗳嗳,适才的紧张之心彼之殿试时的心境有过之而不及。
他紧紧抱着宝知,温柔的吻便细细落于女孩哭得红肿的眉目:“不是的,你不是怪物。”
“……我是。”
“你不是。”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
“我知道的。”
“……你不知道。”
“我知道。”
情爱过后,无论取什么话题,都像是在调情。
跟爱人在一起,说些没有营养的话都是幸福的,他好笑着掰碎其中的缘由:“这是正常的反应,敦伦到极致的时候就会如此。”
“唔……嗯,是吗?”
“是,”他用拇指指腹拭去宝知脸上的泪痕:“书上就是这般写的。”
过了那阵情绪,宝知早已恢复些许理智,在心中将【高潮时的失控】这样的客观术语同自己方才的失态相挂钩,自顾自安慰自己:大家都是这样的,只是我第一次经历,所以吓了一大跳。
宝知止了泪,有些不好意思,正想说些什么来掩饰自己方才的胡言乱语,邵衍先行一步开口。
“不过,即便你是怪物,我也爱你。”
他说得这般坦荡,好似一句“今日是艳阳日”,宝知的心却不住颤抖。
【上唇搭下唇,动动嘴皮子而已】、【在床榻上的话哪能信】、【他不过是得到了一直旋在上方的肉,心情好罢了】、【女也不爽,士贰其行。士也罔极,二叁其德】……
她想了很多理由命令自己保持冷静,可是她不能不信。
人都是会变的,至少这一刻,她非常感谢他爱她。
爱这样自卑又自负、前后矛盾的怪物。
他们终于跨过所有的隔阂,毫无间隙地贴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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