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显示……他还勉强算是……活着。
李景帆用力大口呼吸着,伸手在额头中央狠狠顶了顶。
狭小的空间里没有人说话。
只有起搏器轻微的嗡鸣,每两秒“滴”一声。
无论是张扬,还是他们现在的情况……时间不允许这么拖延下去了,李景帆奇异的冷静了下来。
“甄爱国。”
甄爱国怜悯的看向他。
李景帆从那刺目的视线上收回眼睛:“你有话要对我说。”
“是的。”
甄爱国缓步上前,隔着厚重的白色隔离服,握住了他一直在微微颤抖的右手,紧紧的握住,并且上下摇晃了一下。
“我说过,我们志同道合。”
甄爱国充满迷惑也同样诡异的音调在他耳边响起:“我想你不会忘记我给你讲的那个故事。那双困惑的眼睛虽然未能够重见光明,但他毕竟重新睁开了。”
李景帆心跳加快。
“你想说什么?”
“张扬可以重新醒过来。就像我一样。”甄爱国神秘的看着他,动作仍旧带着一丝丝僵硬,然而联系他话中内容,全身血液都冲涌上李景帆的大脑,但他的表情仍旧毫无波动:“你到底想说什么?告诉我!甄爱国!”
隔着透明的视域,甄爱国竟隐约觉得他冷静的神情有些可怕。
“你知道我想说什么。”甄爱国压低了声音,“加入我们,我们会给你想要的。”
甄爱国的目光重新放在封闭舱中那具静置的人类躯体上:“你带不走他的,我们只要有他的基因和记忆就足够了。吾神已死,而我们找到了神留下的恩与责,只有高尚之人才被允许活在新世界,我们可以给与张扬一个资格。”
“thebegnggodcreatedtheheavenandtheearth(起初神创造天地。)
godcreatedanhisownia,theiaofgodcreatedhehi;aleandfealecreatedhethe(继而神照着自己的形像造人,照着他的形像造男造女。)
andgodblessedthe,andgodsaiduntothe,befruitful,andultiply,andreplenishtheearth,andsubdueit:andhavedoionoverthefishofthesea,andoverthefowloftheair,andovereverylivgthgthatovethupontheearth(神就赐福给他们,又对他们说,要生养众多,遍满地面,治理这地。也要管理海里的鱼,空中的鸟,和地上各样行动的活物。)。
andgodsaweverythgthathehadade,and,behold,itwasverygoodandtheevengandtheorngwerethesixthday(神看着一切所造的都甚好。有晚上,有早晨,是第六日。)”
房昊一身墨绿色的紧身制服,背脊挺直,举止冷肃,宽大的腰封,手腕,双腿,双臂上都全部装备武器和子弹。他面无表情环视一周,脱下了黑色硬皮手套,用手套嵌有粗糙凸起的一面敲击着手心,来回走动着:“如果将tsd理解为新型宗教,那么这段话无疑就是tsd的教义,tsd以造物神自居,而从我们目前得到的情报来看,starfire极可能和我国在上世纪七十年代多进行的一项名为‘星星之火’的计划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由于权限所限,调查小组目前还没有自个调阅这方面资料。我们对于sf发布的两则声明的信号进行了持续追踪,解密,发现其和tsd之间的某个科研信道有三十一秒的重叠。我的代号为灰鸮,以此代号在国安署下十一年特情工作履历向在座各位做出陈述,这次的连续恐怖事件,很可能是tsd背后主导,我甚至怀疑,这两个组织之间有很大关联。因此——”
房昊环视一周,最终停留在叙利亚沙盘之后,端坐中央的那个人脸上:“我严正申请国家机要档案局,向调查小组成员公开‘星火计划’的全部史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