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栈,自然先歇整一晚,明早上继续赶路。附近的客栈原本是住满的,但仔细找还是能找到当天有客人退房的,因为价格昂贵布置也很整洁,这一去天山就不知道是死是活大家也很舍得出钱。
徽月对天山的了解少之又少,只知道前世鸢儿就是死在那的。
有鬼泣血的帮助取得天山冰髓也不会那么艰难,虽然与鬼泣血说的条件只是平安护去天山。
但——和未来魔王难道还要守承诺吗?
她用衣服掩住手腕上的手串,特地挑了一些天山附近的游记,抱回厢房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大家就算不睡觉也应该在厢房中打坐。
可往前走几步,她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黑衣与夜色融为一体,傲然挺立于院落竹林之间。
不知道在练些什么歪门邪道。
徽月眸中瞬时划过厌恶,加快脚步却是动作太快在地上栽了一个跟头。
书翻滚几圈掉进池塘里,惊动了竹林中的人。
她拍拍身上的灰,抬起头来就对上了他的眼眸,波澜不惊不带任何感情。
“凡人向来睡得早,宋小姐这么勤快挑灯夜读,难道下次再遇见一个鬼修也能准确说出他名字并揪住他小辫子?”
路今慈笑意不达眼底,话里有话。
怀疑她,他也有资格?
徽月捡起地上的书,巴不得下一秒就看不见他:“这与你何干?路今慈,你还是好好拎清一下自己的身份,我是掌门的女儿,外门弟子跟我说话不应该是这样。”
她捡起最后一本书,对路今慈露出微笑。
要不是池塘的水浅淹不死修士,就应该把他推下去。
路今慈闻言,冷笑着直逼宋徽月,隔壁院落的烛光透过墙上的月亮门落在他身上,他肤色雪白,眼瞳漆黑,暖黄的光都掩盖不了身上的阴冷。
他按住她的肩,也不理会她厌恶的目光,笑得很拙劣:“宋徽月,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清高,凡人触碰不得?可那又如何?就算是你是九天之上冰清玉洁的神女,总有一天我也会把你从神坛上拉下来,要你哭着求着我放过你。”
都是假的
他手掌正好就压她锁骨上,脖子上的衣料被牵拉着下滑。
徽月后背未完全消弭的疤痕露出一半,她猛地推开,拉起领子就把书往他手臂上砸。
路今慈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徽月抬头,雪腮边垂落几缕乌发。
“承蒙你的福,只是小鬼抓的,但是死不了。”
还求他放过,可笑之极。
他可是邪魔啊,神佛不渡,连神女的衣角都没资格抓。
不给路今慈反应的机会,她带起书就走。
背后的伤真要想办法消掉了,别说寒毒这个后遗症之后麻烦,任何关于路今慈的一切她都觉得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