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叶明芷抱着她,眼泪落下:“明熙,姐姐一定会保护你的。”
天子侧目,祸福难料,但无论发生什么,她都一定会替她挡着。
明熙清楚,是衍无一事让叶明芷担心,更是刚刚父亲的态度怕自己又像年幼一般自己偷偷回房中哭。
不知道怎么解释,只能拍拍她:“嗯,我相信姐姐。”
晚上,金鸪楼厢房。
叶鸿文磕磕绊绊地说着,额间汗如雨下,却不敢抬手去抹。
天子听完他的汇报,面无表情地把玩一只酒盏。
“没了?”
“……了。”
叶鸿文偷窥一眼天子面色,见看不出喜怒,斗胆补充:“可能,可能小女有福,被大师看中,帮她解了个签,臣听着,没什么特殊……”
“呵。”
一声冷笑,叶鸿文骤然噤声,不敢再多言。
“恩阳侯,你女儿爱吃鹅吗?”
“啊?”
叶鸿文错愕,以为自己没听清,抬头去望。
天子漫不经心道:“这金鸪楼身为渔阳别哭
时隔一日,再次前往普觉寺。
今日只有叶明芷与她二人相伴,连贴身女使都未曾带上。
她们乔装了一番,清晨路上还没什么人的时候,用租来的马车一路飞奔至普觉寺。
因前一晚上思绪过多,没能睡好的叶明熙精神不振,叶明芷看在眼中,显然又误会了。
她牵起明熙的手,安抚道:“不必担心,即便是有天大的事,都有家人们替你撑腰。”
她叹口气,喃喃:“当今天子脾气不好,今晚这局,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呢。”
叶明熙自然是怕的。
陛下在位已有二十三年,先帝多子嗣,陛下当年还只是一个不得宠的皇子。
连同太子在内的五位皇子,皆命丧陛下之手,先帝七子当中,只有最小的七殿下因对陛下早年有过善意,被放过一马,封为琰王,逐出汴京,远离朝政。
踩着兄弟们血肉踏上宝座之人,又怎能不冷血彻骨呢。
在位二十余年,因举行了多次变法,大政在这代皇帝的带领下愈发兴盛,即便陛下阴晴不定,动不动便暴戾抄家,在百官民众心中,也担得“铁血手腕”的贤帝美名。
就连渔阳这个曾经落败的城镇,也在陛下早年间开放海路对外贸易中逐渐富庶起来。
百姓兜里有钱了,即便爱杀伐王侯世家,也与他们没有关系,因此李阕在民间的声望更显热烈,李阕也行事愈发狠辣,独断专行。
衍无敢让这样一位帝王吃了闭门羹,还能转头偏袒一个女童,就算是盛怒之下砍了叶明熙的头,也是正常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