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平安福暗中的牵引,二人竟真的碰到了一起。
她递到慕箴眼前:“呐,送你的。”
慕箴似乎并不惊讶,但好像也没多高兴:“昨日就为了这个,才去普觉寺被程兴逮到的吧,傻不傻?”
明熙讶异:“你也太往自己脸上贴金了,重阳烧香祈福才是重点呢,你这只是顺便求来的。”
慕箴垂眸看着她,声音有些晦暗:“殷寻的那枚,也是顺便求来的?”
明熙眉头一跳。
又听慕箴说话,听的都有些低落了。
“你甚至先送给他……”
这个殷寻!
明熙有些头大,不是跟他说了别什么事都跟慕箴说吗?!
她抬眼,见慕箴神色郁郁,一脸明显的不高兴。
于是她想了想,轻声说道:“可是你这一枚,跟送给他的不一样,你这个可是全天底下独一份的。”
见慕箴神情困惑,她上前,指了平安福角落一块歪歪扭扭,不平整的角落。
“你看呀,”像哄弄一个孩子一般,明熙声音轻柔温和,“这里可是我亲自绣上去的,用了我全部的心血和祝福,来祈求这个人平安。”
二人的指尖一起碰在有些滑稽的“箴”字刺绣上,眉眼相对。
明熙弯眉含笑:“这可是别人都没有的哦。”
诅咒
市舶司贪污,破坏祭祀,天子震怒。
程家商行及其所有财产尽数充公,前市舶司提举程易扬斩立决,其余子嗣被判流放,女丁充入教坊司,永不回良籍。
圣旨一下,渔阳震惊。
在渔阳轰轰烈烈数年,早已根深蒂固的程家一夜倒台。
程易扬当天就被压到刑场斩首,将这个消息传到刑部的时候,程兴正瘫软在地,满脸死志。
他望向牢房外衣着精致的身影,声音哑得听不真切:“你是来笑话我的?”
“不,”
慕箴走上前,站到了光亮处,足以让人看清他的神情:“我是来让你死的明白的。”
“有什么不明白?”程兴冷笑,“不过就是欺我程家无人,不然,就我爹贪的那些银子算得了什么?”
他望着慕箴,恨得咬牙切齿,慕箴这人长得比他好看,家底也比程家殷实,自己看上的小娘子也一直倾心于他。
就连如今,倒台的也是他自己而不是慕箴。
他简直就像福泽满身,到哪都顺风顺水,程兴眼都红了:“谁家不贪?哪个做生意的不贪?要说你慕家干干净净,谁信?”
他挣扎着站起,冲到沉重的牢门前,一双沾满了泥泞血污的手拼死往前抓,想着就算能给这人衣袍染上一点污渍,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