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成那样,端着一杯加了料的茶进了他的房间,反锁住房门。
倘使他没有醉得辨不清真实和梦境,她又会做些什么?
司绍廷强行掐断了思绪,那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男人黑眸湛湛深沉,就这样盯着她,姬桃感?觉自己像是被缠在蛛网中央的小虫,动弹不得,一张红透的小脸慢慢的褪去了颜色。
她虽算不得绝顶聪明,但也不笨,先前是头脑发热,一门心思的只想达成目的。
眼下木已成舟,生米已经稀里糊涂的煮成了夹生饭,稍微冷静下来一想,便?知自己的行动漏洞百出。
她都想得到?,就更不可能糊弄过?心思缜密的小叔叔了。
“小叔叔……”她都已经豁出去了,不管过?程如何,结果都已经造成,她不能在这里退缩。姬桃睫毛轻颤着,抬眸望向?沙发上的男人,“那个,昨天晚上,我们……”
她有一头浓密的乌发,发质极好,胜过?最好的绸缎,纵使发丝略有凌乱,依然如丝般顺滑,垂落披散在单薄的肩头,掩不住白皙脖颈上的斑斑红紫痕迹。
司绍廷看着她,他不是圣人,甚至算不上是个好人,难得发一回善心,不忍见一个伶俐可爱的小姑娘颠沛流离。
他大概算是亲缘浅薄,父母隔阂,最亲近的长?姐也早逝。这个他精心培育养大,一心仰赖他的小姑娘,倒更似他的亲人。
先前世?交友人调侃,宝贝似的养得这么用心,往后是要自己用的?
这种龌龊的诨话自然要教训一顿,他身为长?辈,怎么可能对自己看着长?大的小姑娘下手。
然而正是他,将她翻来覆去半宿,折腾成了这副模样。
早晨他为她清理,换上睡裙时,看见那一身白嫩肌肤上遍布的痕迹,指痕,齿痕,吻痕……如浆果碾碎在白雪地上,红紫交错,触目惊心。
还有那一处的红肿不堪……
“昨夜是我的错。”司绍廷说,“是我醉酒,一时糊涂,强迫了你。”
姬桃攥紧了被角,心中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我,我没有不愿……”
“你年纪还小,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青春少女?懵懵懂懂,分?不清对一直照顾自己的年长?男性?的依赖和男女?情爱,又对男女?之?事好奇,才会有那样荒唐的举动。
也是他太过?娇惯纵容她,把她养得如此无法?无天,胆大妄为。
司绍廷看着她,平静的道,“错在于我,是我对不起你。我会搬出去,曾妈会留在这里,继续照顾你的日常起居。”
姬桃蓦地张大了眼睛,仿佛一下子?听不懂中文了,“搬,出去……?”
继续住在一个屋檐下,他信不过?他自己。他已经做下了错事,就更不应该再利用她的这份依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