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你精。”谢渊开始学着温朔的样子扫视封面和扉页。
这时,温朔拿起一本破书,黑眸亮了一下,翻开,连续扫了好几页。
谢渊凑上去,“这本有戏?”待看到书上的内容,震惊地喊,“《论语》!!这东西能帮我们找到漱月犬?”
“这不是普通《论语》,而是春秋时期的初版《论语》。”见谢渊一脸迷茫,温朔补了一句,“和后世流传的版本不一样。”
温朔还在一页一页往下翻《论语》。
好吧,收回温朔务实那句话。
桃萌抬头,环顾无边无尽的书册,半个时辰怕哪里能看完。
死了的蛾眉不能向林舒去讨人情,否则,一个谎言要用一百个谎言去圆。
谢渊双指夹住论语的书边,试着抽了几下,抽不动,“书呆子咱们待会儿再做!”
“别动。”一瞬间,温朔的整个身体都被钉在了原地,桃萌远远睨着温朔,感觉他的魂儿都在此时此刻颤抖了一下。
桃萌开口:“师兄,你找到什么了?”
温朔道:“我来过书院。”
桃萌悠长地、松了一口气地“嗯”了一声。
谢渊问:“因为这书你读过?”
温朔抬起手臂,把破旧泛黄的书册翻过来,对准桃萌。
桃萌看到两页书缝里夹了片竹叶——那竹叶上写着一行行蝇头小字。那字他认得,是温朔的。
温朔道:“我不只读过这册书,还批注过。”他低下头,“从雪夜赴宴金陵起,我的记忆就变得模糊。渊师弟见了也不认得。我只记得父亲的训斥,后来,眼前就变成无边的暗。父亲说,我被妖物所伤,昏迷了几年。”
原来是真的忘记了。
桃萌心里泛起涟漪,明明是好事,却有点不甘心。
蛾眉月与温朔之间留下的都是痛,了了书院是唯一的温存,仅仅是这一丁半点的美好却被阴差阳错地抹去了。
那些云散了,那些风离去,那些凝聚在屋檐下的雨珠钻入青砖地缝。岁月生长,两两相忘。
谢渊抓来桌案上的夜明珠,对着竹叶照了又照,“啧啧啧”一阵摇头,“我就说小林子人挺好的,怎么对你这么冷淡。看来你不仅来过书院,还和他结过仇!”他抽出《论语》,丢到一边,盯着温朔,“所以,朔朔,你在送蛾眉月上魁星阁前,就和他打了一架。你把他钉在匾额上。你就是朱衣公子。”
桃萌又随手拿起一本书,盖过头顶,“书上说,谢渊入学的那一年,一名叫温藏弓的少年也入了了了书院。他和林舒住一间寝舍。某年元宵节,有名学生悬尸于梁。温藏弓与林舒一路追查,发现是有老师胁迫学生卖夜给财主。那名学生不堪折辱,羞愤自缢。温藏弓以身为诱,一人一剑,在夜宴之上斩杀一百零八妖邪。”
“抓什么是什么,黄金小右手——桃子!”谢渊竖起大拇指。
温朔朝桃萌走过来。
桃萌立刻把书丢到书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