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远见他喜欢,也觉得十分高兴,便多说了几句:“此地虽不如关中广袤,但地形易守难攻,得兼有水陆之便、气候适宜,自古少有乏粮之忧。”
说着不知想起什么,转而轻叹:“我们来得有些迟了,若再早上一月半月,还可观赏满城牡丹争奇斗艳之景。”
沈瑜“啊”的一声,脸上满是惜色。殷远安慰道:“你也不必太过遗憾,看不到十成,三成总是有的。我那位朋友家中,记得就栽培过一些。”
这话一出口,沈瑜更是恨不得早日到达目的地,当下四人专心赶路不提。
殷远所说的朋友家住城南,不似城北热闹,但景致宜人,十分清静。沈瑜一见边赞“好会享受”,心中更是对主人起了几分好奇。
宇青上前叩门,不一会儿一个管家模样的老人便出来,见了殷远,问明是拜访他家主人,便请四人进去候着,着小厮上茶,自己去请示主人了。
没多久,一名三十上下、周身玄色的男子急匆匆赶了出来,一见殷远,张口便叫:“小……”
只是一个字,还未来得及行礼,便在殷远目光下改了口风,后面的话变成:“……爷。”
转得太生硬,殷远眉头一跳,那男子干笑两声,转而看向沈瑜:“这位是……?”
“小爷?”沈瑜没放过刚才那称呼,有些疑惑地发问。
殷远笑了笑,不着痕迹地接过话题:“这位是从前江湖上认识的朋友,陆虎,惯于和我如此玩笑。”然后对陆虎道:“这是沈瑜,我从扬州回来结交的好友。”
沈瑜天生神经粗大,殷远这么一说他也就不追究了,学江湖人的模样对陆虎抱拳:“陆兄弟!在下沈瑜。”
陆虎被他逗笑了,回礼道:“沈公子好生有趣。”
几人寒暄片刻,殷远说:“我二人途径洛阳,沈瑜他身体不适,借你的地方住两天养养,再往长安去。”
陆虎点头:“知道了,小爷请自便。”说罢吩咐家丁收拾整顿。
沈瑜瞧着他的意思倒像是要搬出去,便道:“陆兄弟不必如此,我来叨扰已经很过意不去了,哪有把主人赶出去的道理。”
没等陆虎答话,殷远到:“陆虎在洛阳有几处产业,此处只是别院,不妨事的。”
“小爷说的是。”陆虎憨厚笑笑:“沈公子就安心住下吧,官家留在这里,二位有什么需要只管和他讲。”
然后又吩咐了下人几句,三下五除二带着人撤了。
沈瑜被弄得莫名其妙,对殷远说:“你这位朋友有点怪啊,好像巴不得我们占着他的宅子一样。”
殷远不答,转而道:“你一路也累了,不如休息休息,攒足了力气,晌午去生风楼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