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他又是谁?”沈瑜歪着脑袋问。
一句话,御医也知道出毛病了,一边差人叫自己的医童,一边慢慢问沈瑜:“沈公子,你可记得自己是谁?”
“当然记得!我叫沈瑜,家里排行第三。”沈瑜清清楚楚口齿伶俐地回答,面上有些不高兴,似乎这问题很侮辱人。
御医又问了几句,回身道:“小侯爷,臣瞅着,沈公子像是不记事了。”
“废话,”殷远心里着急,就没好气:“我看也知道,你快想想怎么医好他。”
御医躬身回话:“沈公子现在犹如八九岁的孩童,如此症状,臣以为若不是不小心撞了脑袋,恐怕就是吃错了东西。具体是何缘故,还得再查查沈公子有无受伤。”
谁知他刚往前走了一步,就见沈瑜有些害怕似的往里缩了缩。御医情不自禁摸了摸自己的脸,暗想难道皱纹又多了?
殷远见状,一把将御医拨到一边,对沈瑜说:“阿瑜,你别怕,过来让我摸摸看。”
沈瑜果然不怕他,乖乖爬到殷远跟前。
殷远一手扶着他的脑袋,一手轻轻摸索,而后者趴在殷远胸前,安静得像只吃饱了的猫。
过了片刻,殷远道:“并无伤痕。”
说罢,他又忽然像想起什么,叫随从进来问:“昨日我换下的衣服里,可有个小果子?”
随从说有,殷远便让人赶紧拿来。
“恐怕阿瑜吃了这个东西,”他将果子递给御医,“你看看可有关系?”
御医一见那红彤彤的果子,轻呼一声,捧在手里看个不停,爱不释手:“此物名为朱玉果,北地十分罕见且保存不易,一般只有干制品,不知这鲜果从何而来?难得……难得……”
“别说废话!”殷远见御医一副沉迷研究的模样,又急又怒。
御医咳了两声,道:“小侯爷不必焦急。朱玉果无毒无害,只有些轻微的致幻作用。想必沈公子误食此果,才会……”
殷远追问:“如何能医好?”
御医意义不明地笑了声:“朱玉鲜果作用强烈,但一般几个时辰便可自愈,沈公子……咳,可能是吃得多了点……”
见殷远脸色又一变,御医赶紧补充:“小侯爷无需担心,少则三日,多则五六日,沈公子必能大好,好生照料着就行。”
听说沈瑜并无危险,殷远总算放了心,这时他才发现自己还穿着单衣,有点尴尬,连忙谢过御医,请随从送他回去。
于是房中只剩下他和沈瑜两人,后者开口问:“哥哥,我生病了么?”
殷远对那声“哥哥”还有点不能适应,回头见沈瑜神情迷茫间又有点害怕,好似真是八九岁的孩童般,便柔声安慰:“大夫已经开了药,阿瑜好好休息,过几日就好了。”
听了这话,沈瑜便立刻眉开眼笑,果然是小孩心性。他下床拉着殷远说:“哥哥,和我一起睡。”
殷远依言,也躺到床上。
沈瑜一下子钻到他怀中,还撒娇般说:“哥哥,抱着我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