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称呼他“你”,连老公也不叫了。
还隔着空气拿手扒拉他,跟说“滚”有区别吗?
“我提醒你一下,宝宝,”沈云灼半边身子挡着幕布上的投影,没有动,“你再生气,我是你老公这一点也是永远不会变的。”
“嗯,”明遥说,“我也没说你不是。”
“所以不能凑合下吗?”沈云灼说,“咱俩都这么过了这么久,还挺合啪的。”
他想说的是合拍,关键时刻舌头不知道怎么就伸不直了,说成了合啪。
明遥放下筷子,脸色一变:“从前怎么办,现在还怎么办。”
眼神若有似无地往沈云灼身上飘,因为沈云灼正好挡了他一半视线,想完全避开不太可能:“还按最开始说的,你每个月给我三百万,当然你要是想多给我也没意见,其他的,需要配合的尽力配合,人设都立好了,谁的都不好轻易推翻,这个我懂。”
翻译过来就是互不打扰的意思了。
沈云灼倨傲地站在一处,周围没有什么家具可以支撑,只有明明灭灭的投影的光斑驳地落在身上。
明遥已经没了最开始的伤心难过,从沈云灼的角度看过去,他脸上甚至是浮着笑的,这么快就恢复了,还能如此清晰冷静地定义两个人的关系。
沈云灼胸口堵得厉害,宁愿明遥对他凶一点,咬两口也行啊。
难道他的错有那么严重、那么不可饶恕吗?
如果明遥对他有一点点喜欢,怎么可能说出这样的话?
没得到回应,明遥又问了一声:“行么?”
这两个字让沈云灼的表情起了微妙的变化,一抹自嘲与冷冽交织的低笑浮现在脸上,随后,他仿佛卸下了某种防备,不再遮挡明遥的部分视线,而是一步步走近,宽大的身躯直接立在明遥眼前,占领了他全部视野:“你想听我说行么宝宝?以为我会很有气度地尊重你么?”
沈云灼说得不那么温柔,没等明遥再说什么,他就径直走出了卧室,没有随手关门,好像也有点生气了。
明遥完全呆住。
沈云灼又装给谁看?
突然不想吃面,也不想看电影了。
泪花在眼眶里打转,委屈无声无息地涌了出来。
沈云灼骗了他那么多次,那么过分,难道他连一句重话都说不得么?
说句不行有那么难吗?
明遥憋着眼泪,想要去把这碗难吃的面倒掉,却撞见刚走掉的沈云灼又回来了,怀里抱着一床被子。
他把被子往地上一扔,铺开,把明遥堵在了床脚。
用行动说话,行不行很明显。
没有霸王硬上床,也给了足够的尊重。
但沈云灼占的地方正好是明遥上厕所的必经之路,他每天晚上都要起夜的。
再说明遥也没同意让他睡地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