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尘抬眼,刚好看到白染复杂的目光,随即笑问:“你喜欢她吗?”
“她漂亮又有内涵,家世也很好。”白染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淡淡地说:“爸爸觉得我们很适合,有这层关系,以后的生意往来也更顺畅一点”
“哥。”从来不愿意叫白染哥哥的苏尘,今天叫了他一遍又一遍,仿佛真的只把他当成了兄长:“我是在问你,到底喜不喜欢她?”
白染犹豫了一下迅速地把情绪隐藏起来,继而体面地微微一笑,直接忽略了这个问题。他温柔地笑笑,伸手摸了一把苏尘的头,才开口:“喜欢,不喜欢怎么会结婚。”
“喜欢?”苏尘挑眉嗤笑:“你也会对人产生喜欢的感情吗?那你喜欢我吗?”
白染哽住了,一言不发地默默地擦着头发,好一会儿才开口却不敢看苏尘的眼睛:“喜欢,你是我最爱的弟弟。”
“我们可不是一家人,也没有血缘关系,你忘了吗,哥?”苏尘直直地注视着白染,好笑地问:“白染,不要自欺欺人,什么哥哥弟弟,你和我不是一个父母生的,怎么会是兄弟?”
见白染低着头不说话,苏尘气极随即起身随便套了一件外套丢给白染:“回去吧,我累了。”
“你跟我回去。”白染固执地开口:“我不放心。”
苏尘垂眸,自顾自地说:“我送你下去。”
“嗯。”
天色已经很晚但双方谁都没有睡意,两人静静地并排走着,白染像小时候一样把苏尘护在道路的里侧。
“谢谢。”苏尘开口,一句话疏离又客气:“希望你对陈媛也那么体贴。”
雨水盖住白染的叹气声,犹豫良久看着反常地沉默下来的苏尘,他还是妥协地先开口了。
“小尘,还记得第一次见到我时,你直接扑上来揍了我一拳吗?”白染说着终于敢转头看苏尘,见苏尘脸上被雨打湿了,自然地抬手用袖子擦去他脸上的雨水继续说:“你当时个子小,力气却出奇的大,把我揍得流鼻血。”
“记得。”苏尘不再僵持,知道这是白染妥协的表现,于是跟着陷入回忆。他至今还清晰地记得,当时的白染刚被带来他家的时候,在他心里就是一个害死他妈妈,并突然强行加入他家庭的讨厌的外人:“那时候挺烦你的。”
白染无奈一笑点点头:“嗯。”
“你根本不扛揍,从小都像林黛玉似的,看起来人高马大,其实没什么力气,对我来说毫无威胁。”说起小时候的事,苏尘脸上的表情变了,不再那么无所谓甚至嘴角都噙着笑:“现在你也一样,光长个子不长力气,只有被我欺负的份。”
白染笑笑,把苏尘的手握得更紧:“嗯,你厉害。”
他染宠溺的语气让苏尘心塞,不由地尖锐地开口:“你知道我多讨厌你吗?从小到大都很讨厌。”
“我知道。”白染垂眸,回忆起初见眼底掠过一丝苦涩:“见你第一眼就知道。”
“那你为什么还要对我那么好?”苏尘垂头,看着地上激起的水花:“就因为想留在我家吗?怕我把你赶出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