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嬷嬷是陈家的老人,在她身边服侍多年,她苦口婆心的劝道:“娘娘,您既入了这太子府,便与旁的姑娘再无相同之处,您需母仪天下,需……”
太子妃骤然起身冷声斥责道:“李嬷嬷,你不过是个下人,谁给你的胆量在我面前指手画脚的,我的事轮不到你来操心!”
李嬷嬷面上闪过一抹错愕,太子妃如今是愈发一意孤行了,她低头道:“是老奴多言了。”
“出去!”
李嬷嬷躬身退了下去,太子妃起身站在窗边眼神里尽是恶毒。
翌日清晨,一抹晨光透过纱幔照在她的脸庞,她抬手盖住眼眸往寝被里缩了缩,幼薇满脸着急的站在床榻旁,小声道:“侧妃,时辰不早了,您快些起来吧。”
听见幼薇的称呼她瞬间睁开眼睛,强撑着酸的有些发疼的腰肢坐了起来,幼薇见状连忙打开床幔扶着她起身。
“殿下何时走的?”因为刚醒来的缘故,她声音微哑还带着一丝鼻音。
“殿下寅时便走了。”幼薇说完还叹了口气,按照规矩侧妃是要起身服侍殿下的,可今晨分明只有殿下一个人起来了,她家侧妃睡到了现在……
康悦馨坐在铜镜前,看着脖颈处的一抹红痕,不禁有些懊恼,这若是被旁人看见,她怕是要成为众矢之的了,昨晚也不知他是不是在报复她,折腾了半宿才让她睡觉。
“幼薇,把脂粉给我。”她抬手有些无奈的说道。
幼薇看着她脖颈处那抹显眼的痕迹,将脂粉递了过去,轻声提醒道:“侧妃,奴婢已经打听过了,太子妃脾气有些不好,您可得小心些。”
“嗯,我知道了。”她上好脂粉起身去更衣。
她与太子妃也算是相识,当初她是嘉宁公主的伴读,而她大姐姐是太子侧妃的参选者。有一次她和昭昭陪嘉宁公主去皇后娘娘的长秋宫时恰巧碰见了太子妃,时至今日她仍然记得她当时那个眼神,有怨恨,有厌恶亦有迁怒,但不想兜兜转转竟是她入了这太子府……
番外(6)太子x康悦馨
正院,太子妃身着正红色襦裙坐在首位,坐在下首的冯侧妃端起茶盏轻抿一口,抬眼看向对面那两位数月不见的侍妾,轻嗤道:“怎么?如今瞧着康侧妃入府了,你们也想来分一杯羹不成?”
“妾身惶恐。”
“妾身不敢。”
这两位侍妾是太后赏的,自入府后便一直住在偏院,太子更是从未踏足过她们所住之地。今日若不是太子妃让她们过来,她们断然不敢轻易出现在这里的。
而始作俑者却坐在那装腔作势的开口道:“冯侧妃,她们再不济也是皇祖母赏赐的,你何必这般为难她们呢?”
冯侧妃闻言不禁皱了皱眉头,抿着唇没有说话,这太子妃最擅长的便是坐山观虎斗,明明是正妻,这做派倒是同妾室有的一拼,当真是可笑。
“太子妃,康侧妃来了。”
太子妃坐正了身子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门帘挑开,康悦馨一身月光蓝广袖襦裙,发髻上斜簪着一支珠花步摇,妆容淡雅缓缓而至,她福身道:“妾身康氏,见过太子妃。”
看着她素色衣裙都掩盖不住的绝色之姿,她衣袖下的拳头攥的更紧了些,纵使极力克制但声音里还是带着些许咬牙切齿的意味,“康侧妃,起来吧。”
“康侧妃,你真是好大的面子啊,竟然让太子妃在这足足等了你二刻钟,这太子府日后难不成要你横着走了?”冯侧妃理着手帕发难道。
康悦馨转身轻声道:“平日素闻冯姐姐性子直爽,今日一见果不其然。今日之事的确是我的错,妾身向太子妃请罪。”
说着便又要福身行礼,冯侧妃和太子妃皆是一愣。太子妃本以为她会仗着太子的宠爱与之顶撞,如此一来她便寻个机会告到殿下面前,殿下平日里最在意的便是规矩,若是知道她恃宠生娇定然会心生不满,不曾想她竟是这般没骨气。
“康侧妃,昨晚你初次侍奉殿下,多有劳累,请罪便免了。”说到此处她顿了一下,转头看向冯侧妃低声道,“冯侧妃,康侧妃与你同为殿下的侧妃,日后你们应该和睦相处,多为殿下延绵子嗣才是。”
冯侧妃闻言瘪瘪嘴,还延绵子嗣?这太子妃还真是往人心窝子上扎,当初她生容莛和柠曦时伤了身子险些丧命,郎中说过她再难有孕,殿下更是许久不曾去她的院子了。
她懒散的起身同康悦馨一起福身道:“妾身谨遵太子妃教诲。”
她摆了摆手淡声道:“行了,今日就到这,你们都回去吧。”
“太子妃,妾身今日可以去看看容莛和曦柠吗?”冯侧妃连忙出声问道。
“这个时辰先生们正在授课,改日吧。”太子妃随意的敷衍道。
“妾身告退了。”冯侧妃看了她一眼拂袖而去,不过四岁的孩提,先生授的哪门子的课,不过是她不想让自己看孩子的借口罢了。
康悦馨正默默朝着东偏院走去,她身子实在是有些发酸,只想回去再睡一觉。冯侧妃心中的火气无处发泄,看着她“弱柳扶风”的模样不禁吐槽道:“狐狸精,同你大姐姐一般做作。”
冯侧妃说完便等着她跳脚,殿下从未真的对她上过心,她都明白,所以眼瞧着新人入府她也并不觉得有多伤心。毕竟她如今已是侧妃,待日后殿下登基,她最差也是一宫主位,到时等着她的便是享不尽富贵。
至于容莛,他注定不能成为太子,因为她的母家是武将,大启最忌的便是外戚干政。她没有那般贪心,她只求自己的儿女能一世荣华,平安喜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