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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擦干眼泪,就听到草木轩的屏风后传来一声猫叫。
我转过脸,原来是一只老态龙钟的……暹罗猫?
但对于一只暹罗猫而言,它实在有点过于胖了。
只见它懒洋洋地从屏风后探出脑袋,慢吞吞地走了出来,而身后还跟着小煤球(就是上个月李唯带回家的那只猫)。
李唯竟然把小煤球也接了过来。
比起热情地跳到我膝上的小煤球,暹罗老猫的眼神明显疏离很多,它似乎对我并不好奇,甚至有些……不高兴?
桦姨见我看它,就笑着说道:
“昨晚以为小公子会来看它,巴巴地跑到茶庭门口等了一整夜……啊呀,可真是坏脾气,我说错了吗?”
大约听出来桦姨在说它的窘事,老肥猫很小气地扬起爪子,警告般勾住了华服的一角。
桦姨没有跟它计较,而是宠爱地揉起了它的下巴,继续道,
“它叫小煤球,今年二十岁,算是骊园里这些猫的祖宗,您的小煤球就是它的后代……小公子宠的不得了,连我都不敢招惹它呢。”
这只老肥猫……也叫小煤球吗?
李唯让我给小猫咪起名字时,我几乎想都没想,脑海里就浮现出了“小煤球”这三个字。
我看了看膝上的小煤球,又看了看已收起了爪子,又晃悠悠朝我走来的老煤球——
明明都已经有了一只叫小煤球的猫了,李唯也不提醒我。
老煤球停在了坐着落地圈椅的我面前,眯起眼,幽幽地看向正享受我揉弄下巴的小煤球,然后抬起爪子,一猫掌拍在了小煤球的小脑袋上。
小煤球被打的懵了头,委屈地咪呜起来,大约知道自己敌不过,泪汪汪地让了位。
于是老煤球大摇大摆地爬到了我的膝上,然后耍赖般地一趴,用微湿的鼻头轻拱我的手背,示意我给它揉下巴——
这副欠揍的模样,倒真是像极了它的主人李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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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阳光微醺。
桦姨去服侍李家二老用午餐,我识趣地没有过去,佣人们将午餐摆在了茶庭。
我一个人吃完了午饭。
因为昨晚的刺杀,丽景大厦还在封闭,我回不了公司,也无处可去,只好在茶庭闲逛打发时间。
回廊内挂了很多古画,是华国历代大师们的作品,每一幅都称得上价值连城,却拿来装饰廊亭,实在是连老宅都远不及的奢侈。我拾级而下,刚要细看其中的一幅,就听见了廊下传来了一声小女孩的惊呼。
大约是为人父母的本能,我连忙转身,掀开素色帘箔,小姑娘正满脸怒气,紧紧抓着一个小男孩的手腕。
男孩的年纪还很小,瘦弱的可怜,松垮的衣袖滑至肘部,惨白的皮肤上,露出遍布小臂的、触目惊心的血痕。
“TA又打你了?”
小姑娘嗓门很大,男孩听她这样质问,立马瑟缩了起来。
他背对着我,我看不到他的脸,他没有吭声,只是低下了头。
我的心跟着揪了起来。
我不知道小姑娘口中的“TA”是谁,只知道这是很恶劣的虐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