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已经四个月了。”
“打得掉吗?”
眉目俊美,挺鼻薄唇的男人回头,哼笑一声,对面城市夜景一览无余,这是他位于纽约第五大道某豪宅,屋内那女人还在昏睡,肚里揣着个来历不明的野种,右手臂轻微抖动,楚致远觉得自己恨到发慌——
担心她会被裴家人欺负,找david,找sa,找他能找到的所有人舔着脸跟裴家谈判,结果裴老狗轻描淡写一句人在洛杉矶,自己又跟神经病一样满洛杉矶地找,一寸一寸地找——知道她没啥生存能力,甚至还安排人沿街撒钱。
就是这么报答他的。
都四个月了。
很好。
梁碧荷总是有出乎意料的“惊喜”等着他。
一个四个月的野种——野种么,拳头紧握,男人咬牙克制住了身体里那股邪火,恨不得现在,立刻,马上把她掐醒,然后带去医院打掉。不过现在还不能发火,这笔账留着以后跟她慢慢算。
一点一点讨回来。
他有仇必报。
看着男人似笑非笑的脸,隐不住的戾气,医生试探开口。
“月份大了,只能引产。”
“那就引产。”
“但是——”
“但是什么?”男人眯眼。
“梁小姐目前的身体情况并不适合引产,她体质过于虚弱——引产极有可能会造成产道损伤,大出血等情况,以她现在的身体恐怕没有办法支撑这些。”
碧荷醒过来的时候,四周漆黑一片,唯余角落里一点猩红,男人低头垂眸自顾自抽着烟,听到人醒了也没反应。伸手按亮了床头灯,她眯着眼看周围,陌生的摆设,陌生的房间,还有那个男人。
“楚致远?!”
无人回应。熟悉的诡异感又来了——
真的是他!
突如其来出现,一句话不说。
浑身犹如炸毛的猫,此时此刻才是真正脚底发麻,碧荷觉得自己要疯了——是真的要疯了,这个神经病不知道从哪里弄来长得跟她一模一样的女人,又把她打晕不知道带到哪里来,还有裴临,因为他此刻还躺在医院里。
杀人犯!
安静的房间里,男人和女人对视,黑夜降临,从外看里面像个灯罩子,一男一女便如同罩子里的人,一站一坐,一动一静。男的面无表情,女人悲愤交加。
“杀人犯!”
她突然冲上过去,抬手就是一巴掌,却被那男人截住。
“杀人犯。”
她咬唇,这庞大城市里万家高楼起,却没一个她的家——罪魁祸首此刻看着她,他眼神很冷,视线停留在她小腹,眉里眼间戾气深重,他轻飘飘甩开了那只手,看了她半晌。
然后说,“不是我。”
他说不是他,碧荷咬唇含泪欲泣,就是他,除了他还有谁?
没人敢惹裴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