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宥临没看懂姜余什么意思,但还是深吸一口道:“好吧,没关系,我不会放弃的。”
光从百叶窗的缝隙里流淌进来,柜子上穿衣镜映出两人交迭的影子,由萧宥临亲自换上的薄荷绿的睡裙衣摆掠过他熨烫妥帖的西裤,如同白鸽掠过深色礁石。
卡在晨风与鸟鸣的褶皱间。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萧宥临垂头听姜余含含糊糊的说话,面前矮子自己一个头的小女人,伸手捧着他的脸,拇指轻轻摩挲着他的脸颊,细腻的触感让他的心微微一颤。
“我是说…说我会对你负责的!”
姜余神色认真道,但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珠子往天花板看,秀气的眉毛皱起又舒展。
面前的男人一颗心都被吊着的,他红着耳尖说,是他才是那个该负责的人,如果她不想那么突然的话,也可以慢慢来的。
“好吧…”
有人顺着自己想法,姜余欣然接受,她从来没排斥过萧宥临什么,相反,现在感觉好开心好开心。
影子在镜中缓缓倾斜,萧宥临的拇指抚过姜余耳后敏感的那片肌肤,附身在她额头轻轻落下一吻,蜻蜓点水。
主动的人是他,紧张不已的人还是他。
“我有事要回国处理…你要还想继续在这里旅游,我祝你玩的开心。”
萧宥临抬手有几分宠溺揉揉姜余软软的发顶,袖扣两粒陨石灰贝母,很适合他一贯的风格和艺术性巧思。
他对她的亲昵,像清晨工作的丈夫在与妻子交换咸涩的私语。
像枚温热的露水在心间淌过,那天他匆匆的离开,但姜余没有感受到任何敷衍。
桌上玻璃杯底凝结着雾气,是他叮嘱要喝的热水。
回到卫生间,姜余吐掉嘴里的泡泡,望向镜子中自己迷茫的神色,那些不经意的细节,在生活平凡的漏隙最打动人。
她也是在后来的日子里,才后知后觉的开始意识到萧宥临的自我攻略意识有多强。
萧宥临在她回国前加齐了她所有的联系方式。
他们其实也不怎么常聊,但真的每次姜余错过消息时,就经常看见他在找补的话语。
她一句话都还未说,他就可以依靠脑补和自我安慰等等等等,最后告诉自己,他可以,他不会放弃…
这属实还是太…厉害了。
姜余也不想解释,想看他能哄自己到什么程度。
她反而倒是挺乐呵,因为这些话,她爱听。
他的行为,对爱的理解,很大程度上已经超越了姜余对幸福的认知。
被这种滚烫的幸福包裹,就很难看见其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