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得鸡飞狗跳,隔壁的门忽然被推开,他动作一顿,下意识看向了408的少女。少女很年轻,十八九岁模样,异常漂亮,乌发如云,肤白赛雪,目如点漆,脚边蜷缩着一只黑猫。他有些心虚,“姑娘,不好意思啊,吵到你了。”她那双靛黑的眸子淡淡落在他身上,陈大山莫名不寒而栗。寻意意从头到脚扫视了陈大山一眼,忽然露出个极为漂亮的笑来,“没关系。”生意上门了。被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这么看着,陈大山就算有天大的脾气也不好意思发作出来,况且,他总觉得这个少女的眼睛美则美矣,就是说不出的瘆人。“杨骏,你给老子等着!”低声放了句狠话,陈大山准备离去。“等等。”少女盯着他看了一会,道:“先生明堂泛黑,眉生逆毛,眼突睛黄,最近是否经历了牢狱之灾?”陈大山顿时住了脚,上下打量了寻意意一眼,半信半疑道:“你会相面?”“嗯。”寻意意坦然应了,她虽然不擅长相面,但是也能说出门道来。谁知,陈大山看她面嫩,蹙了蹙眉,语气有些不太客气,“你是神婆?这么年轻的可很少见,姑娘,看你这么漂亮,可别走了歪门邪道啊。”陈大山曾经拜访过有名的玄学大师,大师告诉过自己,玄学是门大学问,除去天赋异禀之人,多数人潜心研究玄学大半辈子都只能窥得一二门径,并告诫他,对于圈内太过年轻的“大师”,要多几分警惕。陈大山对此深信不疑,就觉得寻意意这么年轻,要么是骗子,要么走了歪路。寻意意妙目凝视着他,“我是茅山派正统弟子,并非歪门邪道。”正说着,耳朵忽然捕捉到隔壁发出的轻微咔哒声。看来,隔壁的人见此人还没走,就一直躲在屋子里在听两人说话。寻意意顿时不悦,又道:“先生眉毛杂乱,脾气急躁,是易招小人的面相。”陈大山沉默地看着寻意意,有点动摇了,却看到寻意意进了屋子,将桌上的一枚钉子随手往墙上一掷,钉子楔进墙壁寸许。陈大山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光是寻意意掷钉子这个动作,他就信了五成。又看到雪白的墙壁上,忽然出现一个红点,像是鲜血。“嗷!”隔壁的杨骏蓦地惨叫了一句,连忙捂着耳朵远离,再不敢多听。“好了。”寻意意凝视着陈大山,“你现在信我了吗?”陈大山立马点头,讨好道:“信了,信了,大师果然是有真本事的,刚才是陈某有眼不识泰山,大师说我会有牢狱之灾,实不相瞒,我刚从警察局保释出来,可事情没解决,不知道改天会不会又进去,大师您看能不能帮我化解?”寻意意踩着拖鞋进了客厅,大胆踱步跟在她身后。“进来说话。”到底是个年轻又漂亮的小姑娘,和她同处一室,陈大山有点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眼神扫着地面。少女的足踝又细又白,映着清亮的光,玲珑又通透,像一整块玉,她脚背上长了颗米粒大小的黑痣,格外旖旎。陈大山顿时想起来,听人说过,这叫踏星,是富贵好命的标志,心里更是多了几分敬佩之意。坐在藤椅上,陈大山叹了口气,娓娓道来:“大师,我叫陈大山,是莲子湾房地产的开发商,而隔壁那个龟……那人是我找来的承包商。”止了骂脏话的冲动,他继续道:“前段时间,莲子湾房地产挖出来七具孩童尸骨,这事闹得满城风雨,大师应该听说过吧?”寻意意并不清楚这事,只是含糊“嗯”了一声。大胆竖起了耳朵,跃上寻意意的膝盖,小声嘀咕,“姐姐,我听过这事,莲子湾那边死了好多小孩子,所以阴气特别重。”陈大山听不懂大胆说话,只听到他在喵喵叫,忍不住说了句,“嘿,大师,你这只猫瞧着还怪通人性的。”寻意意摸了摸大胆的背脊,示意陈大山,“你继续。”陈大山叹气,“牵扯出这么大的命案,我就被传唤到警察局接受审讯了,好不容易出来,我越想越不对劲,大师,你看啊,我面相虽然是个粗人,但绝对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我怎么可能杀人埋尸呢?”寻意意点了点头。陈大山:“我就想,肯定是承包商这边出了问题,说不定,就是有人借他的手来害我!想到这,我来找杨骏算账,谁知这个人见了我就躲,还死活不开门,得,现在可别说了,肯定是他在害我,大师,您能不能帮我弄清楚他在背后搞的什么鬼啊?”他殷切地看向了寻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