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然上前一步想去拦他,顾厉年的声音在他后面响起:“让他走。”
顾瞻走后,顾厉年剧烈咳嗽起来,顾景然急忙给他倒了杯水。
“顾叔,为什么让瞻走?再过几招,他便是想走也走不了。”
顾厉年喝完水,喉咙中的不适感渐渐消失,开口道:“顾瞻说的对,他为什么不想回去,我最清楚。既然他不愿,就让他再玩几年吧。”
“可是您”顾景然没有说出后面的话。
顾厉年扶着顾景然的手站起来,走到窗边拉开窗帘,负手而立。
“他不是生来就要为顾家拼命的,他首先是瞻,其次才姓顾。两三年而已,我还撑得住。”
顾厉年纵横商场大半生,手段和心机都不是他们这些小辈所能企及的。
可就是这么一个不苟言笑的长辈,给予了小辈应有的尊重与自由。
顾景然向顾厉年鞠躬,说道:“谢谢您。”
顾瞻回到住所,取了车钥匙。
这辆车是顾厉年在他考下驾照来的当天去给他买的车,他来青利上学后,让人特意送过来的。
平常不怎么开,不过今天要去接杨氤,还要搬东西,自然开着车去要方便。
“喂。”顾瞻拨通了杨氤的电话:“我在你宿舍楼底下。”
杨氤闻言,跑到窗户边把头探出去,果然看到了靠着车门打电话的顾瞻。
“我马上下去!”
交心
杨氤提着行李箱跑下楼,由于跑的太快被行李箱绊了一下,差点磕到地上,幸亏用手扶住了窗台。
杨氤转了转手腕,一鼓作气下了楼。
“顾瞻。”杨氤走到顾瞻身前,克制住想扑到顾瞻怀里的冲动。
顾瞻笑着揉乱了杨氤的头发,接过他手里的行李箱。
杨氤一开始还没有注意到顾瞻脸上的伤,直到全部搬完东西坐到副驾驶座上时才看清。
“你”杨氤不知道怎么开口,在他的印象里,顾瞻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
顾瞻摸着嘴角的淤青说道:“我要是说不小心摔的,你信吗?”
杨氤手指绞着安全带,摇摇头:“我没有想窥探你隐私的意思,你要是想说,可以告诉我。”
“要是不想,我也不会问的。”
两人一路无话。
停好车,顾瞻没有让杨氤拿行李,自己一手提着行李箱,一手拿着包进了屋。
“过来。”顾瞻朝杨氤勾勾手。
杨氤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过去了。
顾瞻从抽屉里取出一管药,挤到杨氤的手腕上,慢慢揉着。
“如果不想还没工作就退休,就好好保护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