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摇却是一时不想回松雪斋,想着上次酿的荷花酒味道着实不错,今日府中安静,小酌几杯也很怡情。
这样想着,便又返身从沁芳闸内出来,往大厨房走去。
而此时,将军府的大门口,宽阔的青石板大街上,却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每一步都像踏在人心头。
突兀的马蹄声将正在打盹的门房惊醒。
“啊是将军”
他眼睛亮,一眼就认出奔驰而来的是苏北岳。
将军不是在打仗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莫不是自己眼花了?
他刚这么想着,苏北岳已经纵马奔到了大门前。
“开门”他大喝。
嘶哑却又凄厉的声音让门房猛地一惊,眼睛蓦然瞪大。
真的是将军
马上的苏北岳,浑身都带着风尘仆仆的味道,浓重的汗味和铁马金戈的味道,还有酷似铁锈的血腥味,对门房造成了巨大的冲击。
“将……将军”
门房说话的时候,声音都抖了。
天哪,将军马上还有一个人
那么多血
是谁
“快开门”
苏北岳声嘶力竭地冲着门房又大喝了一声。
啊?
门房啊啊惊叫着,手忙脚乱地将大门打开,刚开了一小半,苏北岳便已操控着胯下的马儿,直接跳上台阶,旋风般从大门里冲过。
险些被马蹄踢中的门房一路趔趄退后,撞倒门板上才稳住身形。
好浓的血腥味
出事了出事了出事了
可怜的门房此时心里只剩下这三个字不停地在盘旋。
苏北岳状若疯虎,控着马一路不停,见路踩路,见草踏草,竟然不停,直接就从前院穿了过去。
路上碰到的所有下人都吓得乱跑乱叫。
将军
是将军
马上那人是谁
怎么这么多血
所有人都在想一样的问题,都是一样的惊恐。
扶摇在沁芳闸前,撞倒的就是这样一幕,苏北岳骑着马,马背上还驮着另一个人,像一团乌云,又像一阵龙卷风,向她奔袭而来,马蹄高高扬起,马鼻间那火热的鼻息几乎已经喷到了她脸上。
“吁——”
苏北岳使劲一勒缰绳,硬生生地将马停住。
“爹?”
扶摇大惊失色。
“你怎么回来了?这是谁?”
闻到了浓重血腥味的扶摇,脑中立刻浮现出一种强烈的不详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