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胡说!我娘说我爹是个仪表堂堂的大男子汉,哪像你这样,鼠目猴腮,像个贼似的。”
“不不,小兄弟你听岔了,我怎么会是你爹?我们俩是你爹派來的人。”
“哪我爹呢?”
“你爹生病了,正在前村一户人家静养呢!他让我们來报个信,顺便叫你娘前去照应一下。”
“那你俩为何扮作花子?”
“小兄弟你不懂,你爹是大官,他怕暴露目标太招眼,所以才叫我们装化子的。”
小朗听了大官俩字,和娘说的不差,便信以为真,欢快地说:
“好,你们先在这儿等着,我去给我娘说去。”
鲜爱莲盼夫心切,也不辨真假,稍做准备,跟着俩花子就急急上路了。临行前还嘱咐儿子说:
“朗朗,和奶奶好好看家,我去接你爹,很快就回來的。”
鲜爱莲跟着俩山匪前脚刚走,潘又安接着后脚就到了。
潘又安安排好潘家洼的事体之后,令二百军兵护送薛碧青母女随身带上老妈妈等自去京城,他自己和南桥、保保、横横共是七人四马(其中南桥等仨人向來是不善骑马的)急奔子午村。潘又安熟门熟路,直接到了鲜家大门口,见一四五岁的男童站立门前,他看着有些面熟,不由下了马上前问道:
“小朋友,这家人家可是姓鲜?”
孩童正是潘元朗,见问便答:“鲜家是鲜家,娘亲姓鲜,可是我不姓鲜,爹爹姓潘,自然我也姓潘了。”
小孩口齿灵利,说话绘声绘色。潘又安大喜,知道此孩童是谁家的根苗了。他不由欠身伸手疼爱地去抚摸小孩的后脑勺儿,被小孩机灵地躲过,反讥道:
“我不认识你们,请你们不要靠近我。听娘亲说集上有贩卖小娃娃的哩!”
潘又安笑道:“你不认识我,可是我却认识你哩!你们家里除了你,还有你娘亲,还有一位白发的老奶奶,我说的对吗?”
朗朗犹豫道:“你说的对是对,可是我怎么就沒见过你呢?”
“那时还沒有你呢,你上哪儿见我呀?”潘又安笑嘻嘻的解释道。
“你快说你是谁?”小孩惊问,眼睛睁得溜圆。
“你猜猜看?”潘又安不慌不忙的弯下腰,两手搭在小孩的肩上。
“你是爹爹!”小男孩突然叫了起來。
“好孩子,好眼光,我正是你的爹爹呀!”潘又安一把将小娃娃抱起,高高举过头顶。
老夫人闻声从屋里出來,瞅着潘又安半天不敢相认。潘又安放下朗朗,倒头便拜,口里念道:“岳母大人在上,请受小婿一拜。”
“你、你是潘公子?你真是潘公子?”才五年來天气,老夫人显得就老了一大截。
“岳母大人,我正是您的小婿潘又安呀!”
“哎呀不好,你媳妇让人骗走了!”
潘又安问明缘由,立马带人前去追赶。
不用打听也不用分析,鲜爱莲百分百肯定是又被山匪劫到断臂崖了。子午村的老乡也说,断臂崖四五年前就聚集了一伙子土匪。不过说來也怪,他们离子午村最近,可是从來沒有进村找过乡亲们的麻烦。大概是应了兔子不吃窝边草那句老话了吧?看样子这一伙土匪还挺懂常理、重情义的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