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钟后,两人各自蹬着一辆共享自行车再次上路。
徐景祎会骑自行车,但从未正眼看过路边的共享单车。这实在是很新奇的体验。
“徐景祎……”祝七有一阵子没骑过自行车了,一扭头说话,车头也跟着歪了歪。
徐景祎本来落后他半个车身,见状往前踩了一圈,稳稳扶住他晃动的车头:“专心点,看路。”
“噢。”
“叫我做什么。”
“你骑我前面吧,”祝七说,“我不认路。”
看着祝七兴致勃勃的模样,徐景祎忽然觉得这种新奇的体验也不是没意思。
他往前了一点,却也没离祝七太远。
“不认路,那上次是怎么找回家里去的?”
这突如其来的问题打了祝七一个措手不及。
他反应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从昨晚到现在,他好像还有一件事瞒着徐景祎……现在的情况,说出来也没关系了吧?他都这样了,徐景祎怎么也该猜到了……
祝七一路苦恼到回房间,决定坦白从宽。
徐景祎正把下午买的东西放到桌面上,他慢吞吞挪过去,叫他:“徐景祎。”
“嗯?”
“我其实有件事瞒着你……”
徐景祎大概猜到他要说什么:“你说。”
祝七把上次突变成人、千里寻家的过程说了一遍,边说边观察徐景祎的脸色,尤其在说到偷他衣服的时候。不过看徐景祎的表情,好像没有生气。
呼,那就好。
祝七没有把所有的细节都说出来,比如在小区里被猫追、被那对过路父子欺负的事,一概没有提及。
但是他不提,不代表徐景祎就忘了。
“所以,你身上的伤又是怎么回事?”徐景祎直击重点,“医生跟我说,是人为的。”
祝七一愣,支吾道:“就……遇到了一点意外。”
他觉得这没什么好说的,反正都已经过去了,而且对一只小动物来说,即便是在大自然也危险重重。况且他现在好好的,也没什么事嘛。
可徐景祎没有轻轻揭过的意思:“什么意外,谁造成的?”
祝七抬眸看他,软声问:“你生气了吗?”
进屋后,少年就把在脑袋上闷了半天的帽子摘了下来,原本蓬松的头发被压得有点塌,短小的仓鼠耳朵此时也微微耷拉下去。
看上去害怕又可怜。
徐景祎看着那对小小的飞机耳,说:“有点。”
小耳朵更蔫了:“噢。”
祝七又说:“那你能别生气吗?”
徐景祎:“为什么?我没有对你生气。”
“那也不好,”祝七说,“你是我的主人,我希望你每天都开心。”
徐景祎被那猝不及防的两个字击了一下。
他觉得在生气之前,或许更让这只小仓鼠先建立对人类的语言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