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正澈露出失望的神色,“当初是师祖洪乐生亲口说,突破剑阁,登顶千鹤山之人,便是胜天剑的主人,是赤日学院的下一任掌门。”
“没能突破剑阁,是你们技不如人,现在又用这些卑劣手段从他手中抢夺胜天剑,赤日学院落入你们这种人手中,真的能延续第一仙府的荣光吗?”
倪涯缩着肩膀,在他的质问下,头垂得愈发低,“不只是为了胜天剑,是为了整个清河大陆。江随山毕竟年少,涉世未深,难免意气用事,他拿到胜天剑这麽久,却还是一直用着自己曾经的佩剑,无法发挥胜天剑的力量,实在可惜。”
“你说了那麽多,我只听出了无能者的怨气和对强者的嫉恨。”
陈正澈轻嗤一声,收回目光,转向车挚,“城主大人,您觉得呢?”
“老夫赞同。”车挚向他使了个眼色,陈正澈心领神会,带他离开。
二人回到家中,天已微亮,府中暗卫来报,录耀醒后精神失常,智商宛如三岁小孩,正在往外掏他包里的毒虫,把柴房搞得一团乱。
“将他和他的虫子打包送回杨柳生那里。”
陈正澈说完,便捂脸叹气起来,不住地跺脚,询问车挚,“城主,你这麽淡然,是不是知道了什麽?”
不等车挚回答,他又碎碎念道:“澄澄和那家伙到底什麽时候开始私会的,我居然没有发现!”
“见了杨柳生之后,你倒是比我想象中冷静。”车挚给他倒上一杯茶,道,“澄澄是被夏侯和罗带走的,夏侯和罗不会动她。”
车挚一开始也以为是谢通或是杨柳生的人带走了她,怕他们为了胜天剑用陈映澄威胁江随山,但知道是夏侯和罗后,他反而放下心来。
陈正澈质问:“你怎麽确定?”
“他有想找的人,只有澄澄能帮他。”
“什麽?”
“洪乐生。”
陈正澈一时语塞,喝了口茶才开口,语气有些无奈,“洪乐生不是失蹤许久了吗?清歇处都找不到的人,澄澄又怎麽能找到?”
“这我就不清楚了,总之,她在夏侯和罗那里,反而比在外面要安全。”
“……净说屁话。”
“啧,怎麽能对长辈不敬?”
两人一来一回,似乎淡忘了陈映澄失蹤和江随山追人还未归的事情,但陈正澈知道自己只是强压着不安,而对面车挚端茶的手也在不停地颤抖。
他不知三人在搞什麽名堂,如今夏侯家的人都在赤日城中,他孤身一人也不能闯去要人。
若是江随山不能将陈映澄带回来,那便等着父母赶来之后,好好会一会夏侯家。
满是香雾的房间中,陈映澄分辨不出外面的时辰,只知道天亮了,房中的雾气又浓郁了些,香得有些刺鼻。
夏侯绫毫无察觉,和他的朋友玩得正开心,一个人自言自语,也不管对方会不会回应他。
陈映澄坐在二人对面,观察着房内的布局,夏侯绫忽然叫她,她扭头望去,夏侯绫正举着白塔的一只手跟她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