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珒腹诽不已,林擎虽说不上绝色,却也是俊美的,被这般说,他心中颇为不满,“哦?你朝陛下不留着享用,送来给朕?”“众所周知,西域以人美为名,我朝陛下自是不愁。”商陆笑道,“大渘与我国交好,自是想着陛下您的。”林擎心念,怕是想着这大渘的江山吧。商陆看众人二人没有反应,只得自己向后伸手示意,被白纱覆盖的人排众走出,商陆说道,“此乃我朝陛下为您千挑万选的美人,唐舞城。”果然是他。唐舞城除下白纱,动作都是优雅养眼的,露出一张白皙的脸来,果真如杨明新所说,柔美至极,眉眼间甚至还带着孩童般的懵懂,真如一朵方才盛开的花,美好娇柔。就连声音都是软的,“舞城没别的本事,只会一些琵琶,日后可为陛下演奏。”林擎:嗯,控制住楼珒是吧。商陆接着道,“听闻君后大人乃是忠勇侯之长子,怕是只懂些刀枪剑戟,不懂风花雪月吧,不如现在就让舞城为您弹上一曲吧。”林擎:这离间挑的,真是没什么水准。楼珒:“这倒不必,朕并不是很喜欢乐器,倒是很愿意看君后为朕舞刀。”林擎:神他妈舞刀,水华刀开式必见血。“那不如这样,舞城弹曲,君后大人舞刀,让在座的也开开眼可好?”商陆建议,“只是听闻水华刀开式必见血,我看君后大人还是以木刀做舞吧。”林擎:难道在这人眼中楼珒就是这么一个见色什么都忘了的人?还是…不管什么,接着就是了,于是他笑道,“好啊。”站起身来,“水华刀过于犀利,那本宫便以木刀做舞,以免伤到什么人。”唐舞城的目光变得不再那么懵懂畏惧,被些许欣喜替代,林擎没摸到他是什么套路,从杨明新手中拿过木刀立在身后,对着唐舞城伸出一只手,“请。”林擎没有用内劲,一方面身体仍然不是很允许,另外是更想保存些体力,怕接下来会有什么变故。水华刀同芙蓉云步一脉相承,都是极轻极快的,没有什么花哨,刀刀皆是杀伐之气,琵琶声响起,轻快果断,配合着水华刀法,一时间竟是赏心悦目。林擎一身月白打底,红凤做衬的朝服,配合轻盈的身法,头上的凤冠随他身形摇曳,竟是吸引了众人的目光,脚下连转,目光落到楼珒身上柔软而深情。唐舞城看到这些,指尖一顿,随即变换了声调,凄婉哀伤,林擎却是停了,“看来本宫是没办法配合唐美人了。”真是看得起他,能做到这一步已经不错了,这样的调子实在不适合水华刀。唐舞城也停了下来,“是我唐突了。”楼珒率先鼓掌,众人也给足了面子。商陆一笑,“没想到君后还有这等才艺,也是,毕竟曾经是杀伐决断的少年将军,如今被困在这偌大的皇宫里,竟也能习得这等取悦人心的本事。”自从进门就一直含沙射影话中有话的,张智宗早就看不下去了,虽然大渘重武轻文很严重,可又不是没有文官,于是上前一步,“大渘虽立国不久,却众所周知,一直重武轻文,少年将军不在少数,就不劳殿下操心了。陛下与君后大人幼年相识,更有救命之恩情,两情相悦,乃是大渘一段佳话。”“大人可是张智宗张相爷?听闻贵府嫡长女乃是陛下的贵妃娘娘?”商陆笑着,端着张光明磊落的脸。“正是。”“听闻已有六个月的身孕,可真是母凭子贵,父凭女贵啊…”张智宗:日你父亲。“哈哈…”女眷这边突然传出一声轻笑。商陆皱着眉看过去,却见张晴掩着嘴角压下笑意,从衣着上猜测道,“敢问可是张贵妃?”张晴慢慢站起身,恭敬的行了礼,看着很是小心肚子里的孩子,“正是。”“可是有什么好笑的事?”商陆对她一个女眷打扰到他们之间的对话很是不满。张晴摇摇头,摆手道,“只是分神想到了一些好笑的事情,上不得台面的,实在不该笑出声来,有失颜面。”商陆一笑,眼中却是极为不屑的,“既是有好笑的事情,便说出来听听,也让大家开心开心。”张晴不愧是大家闺秀,不卑不亢,行礼,“既是如此,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事情是这样的,有一家人,让一个小孩子去另外一家更有钱有势的人家里示好送东西,那孩子家里腌臜事太多,便觉得这家人更有钱有势,怕水更深了,于是自作聪明的去挑唆,却不知主人看他只是个跳梁小丑般的自取其辱,把自家恶心的事情说了个通透,主人心慈,不点破,还顺着他的提议做了些不符合身份的事,可那孩子还不依不饶,以为自己送一个小东西就能左右乾坤,殿下,您说可笑不可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