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鹤行下意识地拒绝:“不用。”乔漾迎上沈鹤行的眼睛:“就当是我鸽了表哥一周外加诵经的报酬。”不等沈鹤行回答,乔漾就拆开了包装。沈鹤行这才看清,她送的是一盏台灯。样式倒是跟普通护眼台灯没区别。乔漾将台灯放在书房里的书桌上,并插上电源,“之前过来的时候,就看见你这桌上什么都有,唯独没有台灯,长期以往对眼睛不好。”沈鹤行唇线抿紧,语气愈发地冷淡。“你不用做这些。”乔漾委屈地嘟囔着唇,眼尾发红,“我就是想替嫂子关心一下你而已,要是你不喜欢,那我走就好了。”沈鹤行:“……”他想起舒蜜所说过的话——别拒绝的太过,给小姑娘留点面子。他叹了口气,“时间到了,吃饭吧。”“好噢。”乔漾神色登时一变。沈鹤行:“……”…吃完饭,乔漾没有走,沈鹤行答应过要为她念经的。沈鹤行稍顿,问道:“你演出结束了,还需要念经?”“我这几天还在做噩梦呢。”她仰头抬起了下巴,一张明媚的小脸迎向他,“表哥你看,我眼睛下的黑眼圈多重啊。”她凑的近,沈鹤行被迫视线落到她的脸上。少女冰肌玉骨,窗外的浮光跃然于脸上,通透莹白。他凝视了半秒,又闻见了那股清淡的茉莉香。那是她身上特有的淡香。沈鹤行退后半步,移开了目光,“没有。”“没有什么?”“没有黑眼圈。”乔漾眉眼弯成了小月牙,“那是因为我化了妆。”她停了下,“总之,表哥答应我的事,不能反悔,不然我就去告诉嫂子。”沈鹤行:“……”无奈之下,沈鹤行还是将乔漾带到了书房。“给你的经书看了吗?”“看了。”乔漾点头,她有点不好意思,“但是不太懂。”她实在不好意思说她连有些字都不认识。沈鹤行嗯了声,“开始吧。”乔漾:“噢。”书房里檀香阵阵,晦涩难懂的佛经从沈鹤行口中念出来,“若能持此佛名者,此人不为刀所伤,毒不能害火不烧,亦不堕于八难之中……”落日夕阳层层叠叠的镀了下来。沈鹤行沐浴在金色的光晕下,俨然就是怜悯众生、普渡世人的圣僧。乔漾视线停在他的身上,心骤然一动。她见过他上课的样子、平常的样子,但是没有一次,能像现在这样,这般紧扣着她的心脏。“……诵此佛名故,常见得好梦,恶鬼及恶人,不能得其便……”沈鹤行一字一字地背诵着的经文,声音如珠碎玉,神态没有半点儿女私情,有的只是对佛法的虔诚与对信众的怜悯。金乌逐渐西沉,夜色降临。沈鹤行答应的一个小时时间到了。乔漾伸展了下四肢,“我觉得浑身都舒展了,感觉晚上回去可以做个好梦。”沈鹤行直接揭穿了她:“是你自己的心理作用,诵佛也只是心安而已。”乔漾:“那可能是表哥的声音太好听了。”沈鹤行:“……”乔漾假装没看到他淡漠的神色,哒哒走到门前,换了鞋。她今天依旧穿了双带跟的凉鞋。如同那晚一样,她抬起纤腿勾住了鞋。沈鹤行别过了头。乔漾快速穿好鞋,“表哥,那我先走了。”“嗯。”沈鹤行还是将乔漾送到了校门口,等她上了车后才离开。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沈鹤行走进书房,视线突兀地落到乔漾送到那盏台灯上。他鬼使神差地走过去,按下开关。啪的一声,书桌被照亮。光源是乳白色的,很暖。打开灯的那一瞬间,沈鹤行这才注意到,台灯开关处刻着她的名字——乔漾。这名字刻在如此位置,每每他打开台灯时,便会触碰到她的名字。沈鹤行缩回手,指尖隐隐发烫。一皈依开了屏的孔雀从沈鹤行那里回去,已经八点了。这个点儿,家里只有张姨在。张姨见乔漾回来,亲切道:“乔乔回来了啊?吃没吃晚饭?要不要吃点宵夜?”“张姨,我已经吃过啦。”乔漾快速脱掉高跟鞋,“下次不用特意等我回来。”张姨应了声,又盯着她的脸看了半秒,“乔乔,你今天怎么这么高兴?”乔漾捂了下脸,眼眸里透着光,反问:“我很高兴吗?”张姨笑:“小脸笑的比花儿还好看,这还不叫高兴啊?”乔漾抿了抿唇,想起一个小时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