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的一幕幕在脑海里上演。如此真实。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然而电话里的乔漾明显是喝醉了,口无遮拦地说着那些露骨的话。那话分明与梦里的相差无几。从床上起来,沈鹤行换了被褥,却再也睡不着了。他按下台灯开关,暖白色的光源瞬间将桌面照亮,冰凉凉的卧室里瞬间有了一丝暖意。屋里的檀香还没完全散去,混杂着茉莉香,一点一点地融入了骨血之中。他找出经书,刚想沉下心来抄写。这时候,一小纸条便从书页里掉落下来,清秀的小字展现在他面前。——东西我帮你拿到了。——别忘了我的报酬。是她上课时给自己传的纸条。当时他只是随手收了起来,没想到这会儿却从经书里掉了出来。一时间,他思绪微荡。至于那张字条,他还是没扔,而是压在了经书的最后一页。看不见心就不会烦。放置好纸条,沈鹤行摊开纸张,沉下心来抄写经书。这么一抄,就抄了一整夜。-次日。乔漾宿醉以后,对头天晚上所发生的事一无所知。她只是在翻看手机时,才看到了她打给沈鹤行的电话记录。通话时间:十分钟。乔漾揉了揉隐隐发疼的太阳穴——她应该没暴露自己的真实想法吧?乔漾不敢直接问沈鹤行,问了问昨晚一起宿醉的谢溶和甘晓灵。这两人一个去加班了,一个去图书馆自习了。谢溶:[昨天晚上……好像确实给沈表哥打电话来着,但内容是啥,我也不记得了。]谢溶:[就昨晚我们那个醉酒的程度,被人卖了都不知道。]甘晓灵也发来了回复:[确实有这么回事。]甘晓灵:[你好像说了什么皈依佛门,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具体的我也记不得了,昨晚喝的太醉,我今天加班都迟到了。]乔漾:“……”看来没人知道昨晚上发生了什么。乔漾咬了下唇,思忖片刻,还是小心翼翼地给沈鹤行发去了微信。乔漾:[表哥,我昨晚上喝醉了,应该没说什么胡话吧]今天是周末,沈鹤行没课,消息回的很快。沈鹤行:[你既然说是喝醉了,那些话自然当不得真。]乔漾双眼一黑。她果然说了不该说的话。乔漾:[那我说了什么啊?]沈鹤行:[没什么,你只是劝我别回临台寺。]乔漾心里松了口气。她知道沈鹤行不会说谎,也不可能会去骗自己的。得了想得的答案,乔漾如释重负,洗个澡便去了练舞室。周末人少,舞蹈室也只有毕业班的学生在这里练习。乔漾到的时候,舞蹈室只有稀稀拉拉几个学生。乔漾性子开朗,在学校人缘不错。还没到时间,她一边练习,一边跟同学聊着天。正聊着,练舞室的门突然被打开了。周舒云和她的助理走了进来。除此之外,外面还跟了两个摄影师。在场的学生都面面相觑,不知道这是什么阵仗。周舒云来的最晚,她来了,练习便正式开始了。只是,这还有个摄影师在,就没人动。“到点了,怎么不练习?”门外又传来了迎曼的声音。待她走进来,才发现练舞室多了三个人,她眉心一皱,不悦道:“这是怎么回事?”周舒云安抚好摄影师,解释道:“老师,这两位摄像师是我带过来的,帮我拍个短片。”迎曼:“什么短片?”周舒云:“我练舞的视频。”前段时间,周舒云在短视频平台上发了一则跳舞视频,转发量过十万,她也捞了一把红利。就此,想趁热打铁多拍一点。迎曼听罢,脸色不由地微沉。“老师。”周舒云小声央求道:“在毕业晚会结束后,我才会发的,不会提前暴露。”这不是暴不暴露的问题,是她拍视频打扰了别的同学。迎曼看着周舒云可怜兮兮又带着讨好的脸色,最终还是于心不忍。毕竟也是自己看好的一个孩子。“你跟她们说说吧,要是她们同意就拍。”周舒云脸色一喜:“谢谢老师。”班上的同学还是很开明大义的,只说了给自己打码,就通过了。最后才问到乔漾。练舞室安静极了。大家都知道,这个c位迎曼老师是中意乔漾的。要不是她腿受了伤,肯定轮不到周舒云。“乔乔,我们都是一个寝室的,回头我请你喝咖啡。”周舒云眼巴巴地看着乔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