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前面隐隐传来一阵莺语声,闫霆之折扇一挥打断他的话,率先跑上去,从旁边载满金菊的小道上呲溜一下钻进去。剩下段兴荣一脸讶异的看向安世子。安世子索性也不顾身份,大跨步,身子一矮学闫霆之往里头钻。这下段兴荣再如何觉得不合身份,也不好留在原地了,咬牙掀袍跟上去。而闫霆之沿着载满奇花异卉的小道一路往里去,总算看到一片片五彩斑斓的衣裙。他就蹲在一棵花树下,折扇半遮在脸上,饶有趣味地透过树缝欣赏外面景道上那几位小姐的口舌表演。连身后多了两人都顾不上。安世子菱角分明的脸上表情一分未多,见闫霆之憋着声乐得不行,则顺着他的目光往前面看去。一群花节少女,原来都是藏在此处。又一挑眉,目光落在一青衣少女身上,眼底惊赞,只不过下一秒蹲在身边的人突然起身从半人高的花丛中跳了出去。安世子眼神一暗:这样的人,即使拉拢到身边,又有何用。而闫霆之已在那群花节少女中引起混乱。碧落山地势平淡,陡峭春风却是一阵接阵,好在各家小姐准备全乎,御寒的披风手炉一个不少。云追月身上今日穿的是金裁衣的绣娘们,赶制出来的最新款的衣裙,腰身贴合,群面上绣着一条条青丝,迎在春风里,分外的好看衬景。前面逼的段南仪闭口不语,云追云见好就收,并不准备追着不放。且心中还惦记着云天,担心在这里待太久,他找不到人。于是,脚下一转,欲要往回走。可就在这个当口儿,前面人群中传来惊呼慌乱声,云追月闻声回头,一个满身狼狈的白衣男子出现在小姐堆里。眼睛发亮,手里的折扇朝她这个方向指来,扯着脖子高呼,“别走别走,这位妹妹停步,我好像在哪见过你。”闫霆之可高兴坏了,在京中呆的无聊透顶,应安世子相约与他一起来禹城,竟遇见如此特色美人。小小年纪不仅长相绝色,那嫣红小嘴一张堵得旁人没话说,有趣有趣。此时见人回头看他,手里的折扇哗啦展开,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笑容,便要往前去。只是可惜了,他才抬脚呢,几位胆子大的小姐拦下他。一小姐厉声道:“你是何人?为什么要躲在暗处偷听我们讲话,你说你有何居心?”一小姐加入,帕子甩在粉脸上,红着耳朵尖,眼睛黏在闫霆之俊美的脸上,“这位公子好面生,你也是来参加此次花节的吗?如此有缘……”一句话没说完,与她站在一处的闺中好友挤开她,抢道:“是的呀,如此有缘,正好前方有一座亭子,不若公子挪步与小女子一同吟诗作对?”一句话说完,只等来又一位小姐的怒声:“瞎了不成,一个窥听小人就把你们迷得晕头转向。脸长得好又如何,姐妹们你们瞧瞧他身上脏得发髻污得,脸上猥琐得……这种油油腻腻的男人扭送官府不好吗?”“来人!把这登徒子拿下。”欺负阿姐的人都杀了几个随身保护众位小姐的男仆,立即涌上来,把混不在意,踮着脚望向云追月的闫霆之夹在手里欲要带走。带着安世子从另一条景道上赶过来的段兴荣伸手拦下,“慢着,不得无礼!”“大,大哥?”“段大公子?”段家三姐妹快步从后面走上前,皆是惊喜道:“大哥,夫人昨日还说起你还在回禹城的路上,你怎会出现在此?”段兴荣却没时间理会几位庶妹,冷着脸挥退那几名狗眼不识泰山的男仆,对闫霆之道:“闫二公子,可有哪里磕着碰着?”闫霆之还在往云追月离开的方向瞧,脸上不耐烦地推开他,“你怎么才来,早点出现那美人就不会在我眼皮底下溜走。”段兴荣一噎,心里虽气,只能接道:“原来闫二公子瞧上了一位小娘子,赖我全赖我。”又道:“这是禹城,要寻一个美貌小娘子,包在我段某身上,不出一日翻遍整个全城都要给你找出来。”闫霆之脸上略松,而站在后面听到他二人交谈的段南伊,心下一酸,醋道。“大哥哥,还找什么人,云追月今日来花节坐的就是我们府的马车呢,人更是住在咱府中,想见她,南伊带你去不就行了。”“什么?”段闫二人同时回头。闫霆之尤其兴奋,跑到段南伊面前,“好,你现在即刻带本公子去找她,本公子还没好好与她说上话。”段南伊一愣,这个闫公子是大哥哥的好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