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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来龙去脉（第1页）

乌鸦们正在源源不断地从神台上方的通道中飞走，我们三个人却在绞尽脑汁地想办法弄断这些黑线。

突然间，那些黑线松动了一些，神台再次动了起来。接下来，黑线抽丝剥茧般不断减少，神台很快就再次恢复了运作，向上升去。

祝天涯指着水面上的某处让我们看，我和刘寻风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发现一个黑色的圆球从水里升起，水中的黑线正在飞速向圆球汇聚。那圆球似乎是被一个黑影拖在手中，只不过光线太暗看不清楚那黑影的模样，不过可以确定的是那黑影就是虚耗。

那个黑影拖着圆球踏水而行，走到飘水面上的那幅画旁边之后轻轻一跃钻进了画里。紧接着，那幅画从水面上飞起，然后迅速飞向神台，在神台进入通道之前落我的手里。

短暂的黑暗之后，我们再次回到了湖底圣母庙中。让我没有想到的是，高壬居然和姚映雪一起守在圣母庙神台的通道中。

“你们怎么会在一起？”刘寻风瞪大了眼睛看着高壬和姚映雪。

姚映雪冲着我们嘻嘻一笑道：“高壬师叔也是特调局的人，比我们晚来了一段时间。”

我点点头，关于高壬的身份我早有猜测，知道他是特调局的人之后也没有太多的意外。刘寻风问他们是怎么看破神台密码的，出乎意料的是姚映雪居然对阵法十分精通，这种小小的密码在她眼里就像是小孩子的玩意儿。水位越来越深，我说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赶紧从这里出去再说吧。

从神台上下来之后，水已经来到了我们的胸口。走出圣母庙，抬头看向上方，湖底结界好像裂开了一个口子，湖水从裂缝中呼呼往下灌。看这个情形，要不了多久结界就会失去作用，湖水会再次恢复如常，整个湖底世界就会被湖水彻底淹没。

让我感到惊讶的是，湖水中的黑线已经完全消失不见了，应该是全被虚耗鬼收掉了。这些黑线非常诡异，有机会要问一下师父这究竟是什么玩意儿。当然，更加诡异的是那只虚耗鬼，这只传说中有名的恶鬼一直寄身画中，每每有宝物出现就会出来猎宝，也不知留在身边究竟是福是祸。

高壬是我们这里修为最高的人，会的道法非常多，我们在他避水咒的保护之下很快离开了湖底世界，然后一路回到了地下洞穴里。

在途中以及回到地下洞穴之后，祝天涯等人将事情的前前后后讲了一遍，我才终于捋清了整件事。

事情的前半段和方仙踪告诉我的差不多，他们收到郑老头儿的求助之后纷纷赶了过来，随后发现郑老头儿失踪，当郑老头儿再次回去的时候已经是奄奄一息，没过多久就死了。这些人根据郑老头提供的一些信息进入了巫歧村，然后和我们一样遇到村民杀婴祭神忍不住出手，被数百村民追至湖边。

接下来的情况是，有人出手偷袭将他们打落湖中，随即沉入湖底。现在想来，这个偷袭之人现在想来应该是方仙踪没跑儿了。

后这些人在湖底遇见了怪兽、鸦群，好一顿被虐。幸好他们人多，虽然个体实力不强，但是人多会的东西也杂，有的会避水咒，有的会闭气功，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把式，倒也能让他们在水中撑个一时半刻。

他们也去过圣母庙，但是并没有发现神台的秘密，反而被圣母庙里的虫群咬死了两个人，活生生的人片刻之间就被吃得骨头都不剩。幸好虫群只在圣母庙的范围内活动，否则这些人根本撑不到现在。

后来项天歌赶到，拼尽力气带他们杀了出来。不过，那些黑丝成为了他们最难越过的关卡。原来整个湖底结界都是靠那些黑丝支撑的，湖水随着黑丝的涨落而升降。黑丝是只拦出者不拦入者，看样子当时开辟这里的人要的就是只能进不能出的效果。

正如他们所说，祝天涯用上清含象鉴天地镜为他们驱散黑丝开辟一条通道。最后，项天歌和其他走阴人得以逃生，自己却被困在了湖底。

他们离开之后，祝天涯一路逃到圣母庙，用纸人吸引虫群的注意以求一刻生机。然而方仙踪的出现直接粉碎了他的打算，他只好舍弃肉身以魂魄之身逃离。在当时的情况能做到如此果断，祝天涯也是拼了。祝天涯借着另一纸人逃跑，却被方仙踪在最后关头下了符咒，虽然逃了出来但无法和别人沟通。

他逃出来之后，就一直在村子附近徘徊想要找寻出路，正好遇到了进入巫歧村的我和刘寻风。知道那些村民不怀好意，他就跟着我们，先是不让我们吃刘寡妇准备的食物，又把我们引出村子免于被那些村民抓住。

接下来就是我和刘寻风破坏祭神仪式被村民追杀，姚映雪出现救了我们。祝天涯感觉到自己的肉身仍在，就再次下湖底找肉身，我和刘寻风也正好去湖底救他，正好遇到化身成傻蛋的他。

本来祝天涯想要循着肉身的感应带我们一起帮他找回肉身，却正好遇到湖水上涨各路怪物出现。那个圣母庙里的恐怖祝天涯是清楚的，所以迅速跑回湖底废弃的巫歧村，他和刘寻风在一个相对结实的房子里抵御那些怪物。我由于跟不上他们的速度，只能到圣母庙躲避。

在圣母庙里，祝天涯十分艰难地让刘寻风明白他是祝天涯。兽潮退回之后，他们就进入圣母庙找我，却发现我已经不在了。随后他们也发现了神台的秘密，顺着神台下到地下洞穴找到了我。

这其中，有一点是在我意料之外的。

整个巫歧村是被巨大结界完全封锁的，就算是鬼魂都没办法从这里逃出去，也没有办法和外界取得任何的联系。也就是说，不论是祝天涯还是其他的走阴人都没有向外界发出过任何的求救信号。我收到的短信以及刘寻风的梦，应该全部都是方仙踪一手制造的，目的就是引我们来这儿。至于特调局的人，高壬说是早就死去的郑老头儿找他们来的。

现在我唯一想不明白的就是，方仙踪为什么一定要把我和刘寻风引到这儿来。难道她是为了抢回阴兵令符？如果是这样的话，她大可以直接找到我硬抢，我和刘寻风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

接下来的时间，我们这些人开始讨论怎么从这里逃出去。按照高壬和姚映雪的猜测，这个村子应该是被某种人为制造的结界包围着，也就是由阵法衍生的结界。我们这些人只有高壬和姚映雪懂得阵法，所以大部分时间都是听他们两人商讨。

让我感到惊讶地是，高壬虽然是姚映雪的师叔，但是在阵法方面显然还不如姚映雪精通。他更多的时候是在听姚映雪分析，偶尔提供一些参考意见。

我闲来无事，偷偷放出一个阴兵四处巡逻，免得被人一锅端了。在我放出阴兵的时候，在场的所有人都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好在他们都不是普通人，有人放个鬼魂出来也不算什么怪事，也没怎么在意。

在道士界，有一门术法唤作鬼眼通，可以让鬼眼代替人眼远距离视物。这种术法本是养鬼一脉的人发明的，后来流传渐广。不过这种术法的限制就是，只能在自己养的鬼身上使用，说白了就是那鬼要完全被自己控制才行。正好，我的阴兵虽然不是我养的，但是绝对受我控制，这鬼眼通放在他们身上使用最合适不过了。

“阴主借眼，阴魂授命，急急如律令！”

感受到双眼之上传来的阴气，我缓缓睁开了眼睛，眼前的景物已经与之前不同。